桃花顫聲問道:“封戎,你。。。怎麼了?”
封戎目露疑惑:“沒怎麼。”
“可你對我。。。怎麼,感覺這樣生疏?”
“我。。。沒有。”別開頭,眼神從桃花蒼白的臉上移開,他也不知怎麼了。
桃花勉強扯出一抹笑:“那。。。我去生火,做些吃的。你等著,馬上就好。”突然站起身讓她有些目眩,趕緊伸手扶了桌子,頭重腳輕地轉到屋後生火。
封戎牙關緊咬,狠狠給了自己一拳,桃花險些摔倒他看得真切,也幾乎同時就向她伸出了手,但卻在刹那間又收了回來,任由她步履不穩地離開。現在卻後悔不已,心中竟似被狠狠刺了一刀。桃花何其無辜,他斷不該遷怒。
一頓早飯吃得索然無味,兩人相顧無言。
玉冷溪來時便是這樣一幅冷若清秋的畫麵,他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猶豫著到底進不進去。
桃花有些好笑,這一夜過後,唯一沒變的看來隻有玉大俠。
“站在那做門神麼?幾時進來還要人請了?”
不理桃花的諷刺,揚著臉隻當享受,閑庭信步般地走進屋子,坐在桃花邊上。早飯隻做兩碗,顯然沒有他的份。好在他娘卿無憂向來不缺人照顧,早飯什麼的,雖在此地,依然豐盛,所以,他吃過了。
“我娘她即刻動身回去了。”玉冷溪用指甲摳著木桌上滴的蠟油,無所謂道。
“那。。。我們要不要送送?”桃花問道。
“不用,她與你們本就不是熟識。還有,你若不想報仇,我也不會再纏著你。”這話,是對封戎的。
封戎點頭,暗中看了桃花一眼。
桃花抿了抿嘴,又道:“那你,也要走了?”
卿無憂放手,玉冷溪也就自由了。
玉冷溪聳聳肩,撇嘴道:“突然哪都能去,卻又哪也不想去了。我從沒在這穀中輕鬆地生活過,如今,就想一身輕地在這裏待著。哪想走了,再走,想回,再回。”
聽得玉冷溪得這般自在,桃花由衷羨慕:“也是,人生都是自己的,能逍遙快活自是再好不過,確實不該背著沉重的負擔艱難度日。”
封戎的黑眸驟然緊縮,望向桃花。
桃花看著他,報以一笑,起身收拾碗筷。
玉冷溪待桃花離開後嘖道:“嘖。。。桃花也不是傻子。你心中所想,他豈會不知。與其不開口,倒不如跟她。本是兩情相悅,若變成怨偶,實在可惜。”
“心中所想?”封戎冷道,“本就沒想。”
“想必你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判若兩人吧?”
“哼。。。”隨他怎麼。
“隻一夜之間,你就周身殺氣,眼神既冷且戾。連我這個外人都能一眼察覺,你道桃花與你朝夕相對,會看不出來麼?”
見封戎不置一語,玉冷溪又道:“你心中做何想法,我們實在不得而知。可瞧你還未有所動作,看來自己也在猶豫不定。但以後不管你做怎樣的決定,望你都能告訴她,讓她另做打算也好,枯等於此也好,給她個答案。好過一直磨著她,讓人不得安生。”
“好。”封戎點頭應允。
屋外洗碗回來的桃花聽到這樣的回答卻如墜冰窟——他,確是會離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