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後,這….”趙嫣然不敢多嘴,在場的眾人唏噓不已,太後怕是還不知道之前那鬧的沸沸揚揚的休妻事件吧。
“母後!”千傲麟難以言明,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太後心中一跳。
“皇兒,到底是怎麼了?”太後焦急的詢問著。
“皇祖母。”千泓焰從坐上站了起來,走到花柔瀾身旁,望著坐在鳳椅上的太後,話中絲毫沒有認錯的態度:“即便皇祖母責怪,孫兒也不會選那等下作的女子做為妻子,孫兒已經,將她休了。”
轟的一聲,巨響炸響在腦海,好不容易咽下去鮮血逆流而上,噴出口腔。
“母後。”鮮血驚了千傲麟的眼。
“快,傳太醫,傳太醫。”
“哀家無事。”太後費力的撐起身子,昏暗的眸光登時銳利如刀,釘在這個她千選萬選才看重的皇孫:“真是哀家好皇孫,哀家的好皇兒。”
是她錯了,這些年躲在寺院中偷得輕閑,卻將那個孩子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中。
未婚先休,這麼大的屈辱,她是怎麼活下來的,怎麼活下來的!
“這是,怎麼了?”風吹樹梢,蕩過湖水,動聽的聲音宛若這清風拂過眾人耳畔,緊張的氣氛似是都隨著這抹聲音得到了緩解。
眾人回首望去,那似是泛著光的身影漸行漸近。
曾經有人說過,若歐陽淩月生為女子,那一定是禍國紅顏,皇權天下,終是抵不過她拈指一笑。
還好,他為男兒,索性,他是男兒。
若千泓焰可稱風雋,那歐陽淩月便隻能用天人形容。
他款步而來,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著銀色的流動的花紋,巧奪天工,精美絕倫。墨染的長發被玉簪紮在頭上,垂下的發絲隨風輕揚。
驚為天人的眉宇間掩藏不住清貴的風華,那雙浩瀚的星眸似是將一切都裝在其中,淡粉色的唇微微揚起,嘴角傾瀉著讓人迷醉的溫柔。
多少人因為他失了心,又有多少人為了得他一個注視的目光而用盡了手段。
衡南國的丞相--歐陽淩月。
花柔瀾望向歐陽淩月的目光充滿了愛慕,她這麼多年來的努力,隻是想讓他看她一眼,可他的目光從來不為任何人停留。
“微臣參見皇上,太後,請皇上太後贖微臣來遲之罪。”歐陽淩月停駐站立,一身風華難以遮擋。
“愛卿免禮。”
“太醫了,怎麼還不來?”千傲麟如今哪裏還顧得上他,久久不見太醫的影子,千傲麟眼底染上一抹寒霜。
他不是在乎太後的死活,而是在乎自己仁孝的名聲,若太後一回宮就身體抱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苛待自己的母親。
太醫急匆匆的跑來,噗通一聲滾在地上:“微臣來遲,求皇上贖罪。”
“快滾過來為太後診治。”看著太後越發蒼白的臉,千傲麟心中便一陣煩悶,衝著太醫大吼道。
“是,是。”太醫連滾帶爬的跑到太後身旁,將手帕撲在太後手腕,這才將自己的手搭在脈上。
片刻之後,太醫收回手,跪在千傲麟身邊,道:“太後娘娘身體本就不好,如今又氣急攻心,服幾服藥就好,隻是雖無大礙,卻不能再受這麼大的刺激了。”
聽到太後無礙,千傲麟鬆了一口氣,隨後勸慰道:“母後,兒臣送您回去。”
“哀家,哀家不回,這些,這些人竟敢汙蔑魅兒,皇上,不能輕饒。”太後喘著氣,顫抖的手指著李如玉,趙嫣然,花柔瀾等人。
“兒臣會查明的,母後放心。”千傲麟寬慰著。
隨後轉過頭,目光銳利的掃視著趙嫣然:“這件事朕會徹查,若你所言非虛朕不會為難你,但若你若敢胡言,哼!”最後一個哼字,真龍之氣噴湧而出,後果自是不言而喻。
“皇上明鑒,大小姐確實與人私奔。”查明?花影魅如今已經不知道死活,而救她的那個人怕是已經做了刀下的亡魂,不管皇帝怎麼查,都會查到在佛像寺那段時日,真的有人救了花影魅。
“花家大小姐!?”聽到趙嫣然的話,歐陽淩月有些錯愕的確認著自己有無聽錯。
千傲麟注意到歐陽淩月詭異的神色,厲眉微皺:“愛卿,你是否有所疑問?”
“臣,是有疑問。”
“但說無妨。”
“臣聽聞,花府姨娘說花小姐與人私奔,說來也是巧了,臣剛剛,在宮門口遇到了花小姐。”歐陽淩月嘴角含笑,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趙嫣然,那雙眸亦如波瀾不興的深海,不管海底如何暗潮洶湧,海麵終是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