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傲麟對於趙長月還是很寵愛的,將他貶為趙妃之後,不過數日便重新寵愛,這讓後宮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嬪妃不由得書暗恨不已。
趙長月麵色恍惚,仿佛有點忐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千傲麟有點不耐煩,道:“究竟怎麼了!”
趙長月的手死死握住,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臣妾做了個噩夢,好可怕啊皇上!”
不過是噩夢罷了,千傲麟又閉起了眼,顯然沒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趙長月暗恨,卻壓下心頭的怒氣,道:“臣妾夢見好大的雨,在大雨中有一隻騰翔在天上的橙黃巨龍,突然間,空中出現一隻黑色的手,將那條巨龍死死地攥在了手裏。”
天子亦為龍,趙長月的話讓千傲麟猝然睜大眼眸,他直起身,嚴肅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趙長月有些難開口的模樣,半天,試探著道:“這夢是否預示什麼?”
.....
翌日一早,早朝後。
“欽天監韶承恩覲見。”禦書房外,傳來太監尖銳的通報。
“宣!”
“微臣叩見皇上。”邵承恩走進禦書房,一撩衣角跪在地上。
千傲麟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著跪在地上的邵承恩,道:“欽天監正史呢?”
邵承恩不敢隱瞞:“回皇上,正史昨夜突感風寒,高燒不退,微臣是欽天監副史邵承恩。”
千傲麟恩了一聲,隨後沉吟著說道:“昨日趙妃曾有一夢,她甚感惶恐。”話沒有說全,但邵承恩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他出言道:“臣,願解惑。”
“好。”倒是個會看眼色的。
隨後他道:“趙妃若日夢見一場大雨,大雨中有一條橙黃色的巨龍被烏雲中突然伸出的手緊緊抓住。這夢,何解?”
邵承恩將頭埋在地上,惶恐的回答:“臣,不敢說。”
“說,朕恕你無罪。”千傲麟加重了語調。
邵承恩支吾著,似是在組織的語言,半響,他道:“龍乃天子的象征,趙妃娘娘在您身邊做這樣的夢,那麼娘娘夢中的那巨龍,多半代表著皇上您。”
“接著說。”
“暴雨預示著災難,而龍被困代表.....”邵承恩不敢在繼續的說下去。
千傲麟陰沉的臉,聲音似是在憋著氣:“說!”
“龍被困表示,最近會發生一些事,威脅到您的帝位。”邵承恩一股腦的將話說了出來。
“放肆!”千傲麟震怒,拿起奏折便扔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邵承恩惶恐的磕著頭,一個勁兒的求饒。
“危言聳聽,簡直是危言聳聽,來人,將他拖下去打入天牢。”震怒之下,千傲麟將邵承恩打入了天牢,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胡言亂語。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千傲麟麵色陰沉的坐在龍椅上,眼底的寒霜宛若萬年不化的寒冰般寒冷刺骨,朕,不會允許威脅自己帝位的人存在,朕,不允許!
天牢,邵承恩倚靠在角落,麵對麵前這個渾身都罩在黑袍中的人,不屑的笑了笑。
他如今哪裏還有半分惶恐不安的模樣,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映滿了冷酷與嘲諷,他張開抿著的唇角,聲音低沉充滿磁性:“你著什麼急,隻要靜靜的等著,千傲麟必定會將我請出牢房。”
“你為什麼不與他說清楚?”來人語氣不善的說道:“你若說了豈會有牢獄之災,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邵承恩呲笑,他道:“那也會是平步青雲,而不是成為他最信任最依賴的人。”
“若現在就幫他解決一切,我得到的最多隻是封賞,若等到一切發生,讓他焦頭爛額,身份絕境,這個時候的我於他而言,便是那天,那地。”
語落,他冷笑:“記住,我們是合作關係,我不是你的下人,你也不是我的主子,如下次在用這般口吻同我說話,我不介意自己的手中在多染一個人的鮮血。”
潮濕陰暗的牢房,他宛若棲息在黑暗中的惡鬼,隨時等待著收割人類的生命。
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身子一顫,他自是知道這個人說一不二,身份地位在他眼裏如同糞土,他想做的事,不管麵前有多少阻礙他都會辦到;他想殺的人,不過那個人是何身份,他都一樣會殺。
與這樣的人合作無異於是與虎謀皮,但如今他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些事即便是自己想後悔,對方也不會讓自己退卻。
真不知道他們選擇與他合作,到底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