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李湘的模樣讓李府的下人吃了一驚,連忙去稟告新夫人。
李夫人能夠從眾多小妾中被抬成平妻,自然手段了得,聽到下人稟告,連忙詢問李湘的傷勢,卻不忘問道:“小姐情緒如何,她有來找我?”
下人如實稟告:“小姐隻是頭部受了傷,但似乎,整個人都不太好,被丫鬟攙扶著回了房間。”
李夫人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女兒,若她在外麵受了委屈,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跑來找自己,而不會躲起來,除非,她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李夫人登時就站了起來,帶著奴婢向著李湘的閨房而去,李湘被丫鬟攙扶著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茶盞,似乎想要透過茶盞中茶水的溫度溫暖自己冰冷的身子。
李夫人本是心中充滿了怒火,但見到李湘如今的模樣,再多的怒火也被心疼所取代,她屏退了下人,隻留下心腹,一把摟住瑟瑟發抖的李湘,抬手撫摸著李湘的頭,聲音輕柔的撫慰著她的情緒:“湘兒,母親在這裏,告訴母親你這是怎麼了?”
溫柔的聲音滑過耳畔,靠在母親的懷中,李湘宛若找到了避風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聲的宣泄著心頭的恐懼。
回來的一路上,李玉玲慘死的模樣再次出現在她的腦中,本已經消失的夢魘再次浮現。
不是花影魅太恐怖,而是李玉玲的下場讓她太恐懼。
李夫人安撫著李湘,心中卻不慎疑惑,她能夠平安回來就說明對方沒有太過為難她,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何以事到如今還如此的恐懼?難道對方說了什麼威脅的話?
李夫人雖然很想詢問,卻不忍在自己女兒如此無助的時候詢問這些。
李湘撲在李夫人懷中哭夠了,這才垂泣著直起身,垂著頭不敢去看李夫人,李夫人見她如此,柳眉微皺,“湘兒,告訴母親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盡管說,母親一定不會訓斥你。”
李湘咬了咬唇,也知道今日的事情肯定瞞不過去,不敢隱瞞的將芙蓉閣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李夫人聽完李湘的話,差點沒背過氣去,她瞪著李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湘兒,公主說的沒錯,娘努力了多久才成為李府的夫人,而你這嫡女之位更是勞之不易,你隻要安分當這個嫡女,日後便能前程似錦。”
“娘知道你聰明,但在有些人麵前,你的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麵,花影魅成為公主之前,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你再清楚不過了吧。若換了是你,你能忍受她當初所受的屈辱嗎?你不能,但她不僅忍受了,而且一直隱忍鋒芒。廢物隱忍那是無可奈何,那是懦弱可欺,但才情無雙的人隱忍卻是心誌堅毅,大智若愚。”
“她足足忍了十幾年,你覺得她是在隱忍什麼?”
“她雖為嫡女,卻沒嫡母,花將軍常年征戰沙場,很少理會後院的事情,花府上下被趙嫣然把控在手中,為娘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花影魅若從一開始就像如今這般鋒芒畢露,那麼她一定會活不長久。而太後回朝後讓她有了保命的靠山,從而一朝崛起勢不可擋,若花柔瀾不是好命成了皇妃,如今早就被花影魅踩在腳下了。”
李夫人舒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湘兒,記住今日的這個教訓,你好好休息,明日隨我前去花府。”
李湘艾艾的答應著,李夫人抬眼,目光如刀的刮了綠兒一眼,聲音冷酷到了極點:“今日之事你雖然有錯,但若不是這該死的奴婢你也不會如此。”
李夫人聲音肅殺冷冽,望向綠兒的目光宛若在看一個死人。
綠兒顧不上臉上的疼痛,連忙跪地求饒:“夫人,夫人奴婢知錯了,夫人,就饒了奴婢吧。”
綠兒從小便跟著李湘,李湘有些不忍:“母親,公主已經饒了她了。”
李夫人冷笑了一聲,“饒了?你以為花影魅最後那句沒有下次的意思是什麼?真的是告誡你管教下人嗎?沒有下次的含義是,沒有命再犯。”
李湘是李府正正經經的嫡女,李玉玲的死就算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但大抵還是與她脫不開關係,花影魅已經讓李府失去了一個女兒,就不會不顧李家的顏麵對湘兒如何,但綠兒隻是一個丫鬟,而且還是一個當眾辱罵了她的丫鬟,她之所以沒有動手不過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但她們李家不能不知情識趣——綠兒一定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