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花俊陽目光陰鷙的望著麵前之人,虎目泛著斃戾的殺氣。邵承恩卻毫不在乎,花俊陽身上殺戮過多而染上的斃戾絲毫不能對他產生任何的影響,他隻是扯了扯唇角,道:“花將軍可想好了?是守著那塊殘玉還是要你的兒子?”
花俊陽垂在雲袖下的拳頭緊握,自從花風揚潛入他書房之後,他為了以防今日的局麵已然在他身邊安排了人手保護,隻是卻沒有想到花風揚沒有落在軒轅亦的手裏,卻落在了四皇子與邵承恩的手中。
四皇子借二皇子逼宮之事入駐皇宮,因為花風揚在對方手裏他便沒有輕舉妄動,卻不曾想,邵承恩要的竟與千玨昭要的卻不是一個東西。
千玨昭要權勢,要皇位,而邵承恩要的卻是那枚碎玉。他現在沒有空去想邵承恩的目的,可問題是,那碎玉並不在他的手中。
“我不知道你聽何人所言,但我可以明確的回答你,我這裏並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花俊陽沉聲說道。
邵承恩眼眸一眯,幽暗的眸暗藏冷霜,“看來花將軍是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花俊陽眉頭緊皺,目光深沉的望著他,聲音低沉似是喉嚨中堵著什麼東西,艱難開口:“你想如何。”
邵承恩右手的手指磨蹭著左手上帶著的扳指,笑了笑,“花將軍,在下隻是想要那碎玉罷了,碎玉到手,您兒子自然能夠平安無事。”
花俊陽頓了頓,似是下定了決心般說道:“好,但是我要確定陽兒的安全。”
邵承恩厲眉一挑:“可以。”
邵承恩抬手輕揮,手下以明白了他的意圖,轉身離開,花俊陽舉起茶盞微微垂眸,擋住嘴角傾瀉而出的冷笑。
邵承恩微抿的唇瓣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等候著。
如今的京都算是亂了,成千上百的士兵守著城門,封住了所有的進出口,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因為周遭壓抑的氣氛而心生恐慌。
千宇陽如今依舊在焦急的尋找著花影魅的身影,但那些此刻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竟找不到任何身影。
千宇陽坐於馬上,俊朗的麵容布滿了寒霜,整個人如同一隻暴虐的猛獸,竟有些歇斯底裏:“查,給我繼續查。”就算將整個京都翻過來,他也要找到花影魅。
“是!”士兵們不敢怠慢,連忙應道。
如今距離花影魅失蹤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千宇陽從未像如今這般驚慌失措過,雖然理智告訴他以花影魅的手段必定不會有事,但他的心卻依舊不受控製的恐慌著。
皇宮,武賢妃垂頭望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花柔瀾,嘴角掛著瑰麗萬分的笑,勾勒著胭脂玫紅眼尾微微上翹,閃爍著璀璨光華的眸底湧動著嗜血陰鷙的漩渦,花柔瀾的發髻散亂的披在肩上,白皙如玉的俏臉上印著清晰的五指印,嘴角被鮮血染紅。
武賢妃言笑晏晏,流雲袖微微輕揚,纖細的玉手挑起花柔瀾垂下的一縷青絲,猛地一顫。
“啊!”花柔瀾吃痛的大叫,按在她肩膀的手力氣之大讓她根本掙脫不了,隻能任由武賢妃撤下她頭上的青絲。
頭皮火辣辣的疼痛宛若被炙熱的火灼燒了一般,淚水無法控製的爬上眼眸,氤氳了她眼底的憤怒與刺骨的恨意。
武賢妃把玩著手中的青絲,眉眼中染滿了冷酷的笑,“蓮妃,我的好妹妹,疼嗎?這不過才剛剛開始啊!”
而趙長月,等我收拾完你的好侄女,再去找你!
與此同時,距離京都數百裏外的村莊。數以萬計的士兵手握武器筆直而立,隻等麵前的人一聲令下便攻入京都,占領皇宮。
千泓焰戎裝披身,坐於戰馬之上凝視著皇宮方向,眉頭微皺。
時辰已過,但李仁依舊沒有發出訊號,如今萬軍備戰已然蓄勢待發,若在拖延未免有損士兵的士氣,隻是....
“二皇子,不能再等了。”千泓焰身邊的謀士貼在他耳邊說道,“在等,恐怕會誤了時機。”
千泓焰咬了咬牙,抽出腰間利刃,直指高空:“剛剛京都傳來密報,千玨昭擁兵作亂意圖謀反,實乃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
“誅之,誅之...”大軍舉起手中長矛,一齊響應,聲勢之大讓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千泓焰意氣風發,飛揚的眉眼中寫滿了野心二字,風吹的他身後的大氅瑟瑟顫動,千泓焰一揮手中之劍,揚聲道:“好,今日我千泓焰便率軍殺回京都,誓要將亂臣賊子誅於劍下。”
一聲令下,萬軍齊發,輕騎兵一馬當先絕塵而去,其後步兵跟隨,浩浩蕩蕩的向著京都逼近。
天上人間,士兵魚貫而入。
紅蓮站在三口的走廊中俯視闖入天上人間的士兵,嘲諷的勾了勾唇,“千宇陽到現在為止竟然還沒有收到宮變的消息,他難道就沒有注意到,他手下負責追查的士兵數量正在縮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