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去的人呢?就算是以他手下的功夫不能救出揚兒,那軒轅亦的人呢?竟也沒能救出揚兒?這邵承恩到底是誰,手下竟這般的了得?
花俊陽心中驚疑不定,就算是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到,軒轅亦與邵承恩竟會是同一個人。
邵承恩淡淡的掃了一眼花俊陽,眼底閃過一抹諷刺,他放下手中的茶盞,道:“花將軍既然已經看到了犬子安然無恙,現在可以將碎玉給在下了吧。”
花俊陽咬了咬牙,緊攥著茶盞的手扣下了那青瓷勾勒的色彩,想他身為大將軍何時被人如此威脅過,但如今自己的兒子在對方的手裏,縱然他在冷血無情,也不能置兒子的性命於不顧。
隻是.....
先不說那碎玉並不在他的手裏,就算是在,他也不敢給邵承恩。
千傲麟這麼多年來不是一次兩次旁敲側擊的詢問他碎玉的下落,他每次都信誓旦旦的說並不在自己手裏。邵承恩作為皇帝的心腹,他不僅要懷疑,這玉佩到底是他想要還是皇帝想要。
依照千傲麟的性子,今日這場逼宮未必不再他的預料之中,他不得不這般懷疑。
花俊陽將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手一偏袖子不小心將茶盞帶了下來,“啪嗒”一聲,茶盞落地,摔了個支離破碎。
茶盞中的茶水飛濺而出的那一刻,花俊陽突然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急速的襲向扣押著花風揚的人。與此同時,隱藏在暗中的暗衛顯露了身形,將邵承恩幾人團團的圍在其中。
花俊陽從來不會被動挨打,也向來會做兩手準備,既然沒有在外麵救出花風揚,那麼他便在家裏設下了天羅地網。
不管對方是不死千傲麟的人,他都要借此機會除了他。
麵對突然襲擊的花俊陽,扣押著花風揚的人被打的措手不及,身子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而就是這一步,讓花俊陽成功的救下了花風揚。
邵承恩從始至終隻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從花俊陽動手到失去對花風揚的控製,臉上鎮靜的沒有任何情緒,就連眼中都不曾起任何波瀾,似乎從一開始就依然猜到花俊陽會有這番舉動。
邵承恩的平靜讓花俊陽心中一擲,還沒等他的心落下來,啪啪的鼓掌聲便在耳邊響起,花俊陽臉色有些不好看,轉眸望向邵承恩,卻見他一臉的戲謔。
難道他救下的人不是真正的陽兒?這個念頭隻是在花俊陽的腦中一閃而過就被否定,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花將軍真是好身手,府上的茶水也是極好的,但可惜我卻消受不起。”邵承恩說著,垂在椅子上的手便一個勁的往下滴著水,花俊陽眼眸一縮,心裏警鍾大震,對方竟用內力將茶水從體內逼了出來,武功甚是了得。
花俊陽垂下眼眸,陰影掩蓋了他眸中氤氳的風暴,邵承恩站起身,目空一切的傲然似是根本就不將花府的暗衛放在眼裏。
見此,花俊陽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他以為將茶水逼出來就沒有事了嗎?真是天真!
“邵承恩,今日你就想活著離開花府。”花俊陽冷笑一聲,身上的殺戮之氣噴湧而出,竟讓本就有些寒意的大廳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
邵承恩眯著眼眸,嘴角染上一抹殷紅,負手而立從容的麵對花俊陽,絲毫不懼他身上的煞氣,那盤踞在空氣中的冷冽就像是遇到了一塊千年寒冰,竟被邵承恩身上的氣息同化。
他自然知道花俊陽在茶水中下的毒並非他運功逼出就能解決的,但可惜的是,這毒藥當初便是他給花俊陽的,手裏自然握有解藥,他裝作不知演了這場戲,就是為了讓花俊陽明白,他所有的作為都是無用功,從而逼迫他交出碎玉。從一開始,他便已經處在了不敗之地。
邵承恩呲笑了一聲,抬眸掃了一眼花俊陽,視線掠過一旁的花風揚,“花將軍,說這話時你可曾留意花風揚如今的狀況?從始到終,他可都未說一句話啊!”
他眼中的戲謔讓花俊陽心中一顫,連忙轉頭望向花風揚,這一看,心卻涼了一半,花風揚呼吸脈搏都很正常,可他,目光卻木然呆滯的宛若癡傻,剛剛氣氛緊繃,他從未注意到這不對勁的地方,此時冷汗卻滑過額頭。他豁然抬頭,目光陰鷙的釘在邵承恩身上,似是想將他生吞活剝,空氣一時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