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傲麟的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就像是一個壓力鍋,積聚到了頂點的怒火沾染上火星就會徹底的爆炸,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花柔瀾不知千傲麟撿起的是什麼,心裏不由得一慌,她進宮之前母親便告訴過她,隻有將男人拴在床上,才能拴住男人的心,於是便給了她--媚藥,從她被囚禁之後,她就沒有命人將香爐中嗎媚藥延燒過後的殘餘物取出來,如今她的玉蓮殿被侍衛囚禁了起來,她怕自己命丫鬟處理這些殘餘物的時候會被人發現,心中以為千傲麟看到的便是媚藥,心裏一亂,臉上自然便慌張了起來,殊不知她這般的慌張已然讓千傲麟確定,香爐中藏著虎符,是她清楚的事情。
千傲麟緊緊攥住虎符,香灰沾染在他的手心,用力之大,手心竟壓出與虎符上的紋路相差無幾的痕跡,他咬著牙關,嘎嘎作響,手背上的青筋直冒,心中的憤怒壓抑到了極點。
“皇上....”
“閉嘴!”千傲麟眼眸中衝著血,宛若一隻暴怒的猛獸,仰著獠牙,想要見麵前的獵物開膛皮杜。
他轉身撞門而出,不願再玉蓮殿多呆一秒,他怕自己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而將花柔瀾發落到冷宮去,這個時候,他還不能跟花俊陽翻臉,不能.....
心裏的憋屈隱忍讓千傲麟恨極了花俊陽,恨極了他最寶貝的女兒花柔瀾。
花俊陽,總有一天朕要將你淩遲處死,將你九族抄的個幹幹淨淨!陽光都無法穿透千傲麟身上散發的黑暗之氣,光明減退,黑暗侵襲,皇城籠罩在幽暗如幽冥般的詭譎中,混沌籠罩高空。
“可惜了....”花影魅放下手裏的書,輕歎了一聲,可惜她不能親自去看看花柔瀾如今的模樣。
花府,書房裏,花俊陽目光陰鷙的瞭望窗外。
若非他提前知道花影魅被七皇子從邵府地牢中救了出來,他又怎麼會沒敢說出花影魅威脅他交出虎符一事。花影魅雖然被皇帝視為眼中釘,卻被太後與七皇子護著,他縱然將她拉下水,她也不用定有什麼事,還把自己的錯處攤在了千傲麟麵前。
救駕不力不是殺頭的大罪,但欺君犯上卻是誅九族的大罪。
不說碎玉,若讓人知道如今的花尋是曾經的花風揚,那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花影魅!”他無法忘記花影魅望向花尋時,那似是能夠看穿一切的睿智眼眸。
花俊陽總覺得這件事有哪裏出了問題,依照邵承恩的性子,他絕對不會留下曾經威脅過他的人的性命,他怎麼會留下花影魅的命,而是重新將她關入地牢之中?他在給陽兒療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切就像是糾纏在一起找不到線頭的線團,充斥在花俊陽腦中,讓他理不出頭緒,卻又無法疏解心中的怪異憂慮。
而這些種種,都指向一個人--花影魅!
隱忍了這麼多年後,她到底想要得到什麼,或者說,她,想要做些什麼!?
花俊陽永遠都不會知道,在那花影魅那副一樣的皮囊之下,其實已經換了靈魂。
...
賢妃的死被徹底的隱瞞了下來,危機過後,京都又陷入了平靜,隻是不知道這種平靜能夠維持多久。
就這麼過了幾日,幾日後,花影魅收到了大公主府送來的帖子。
花影魅坐在桌邊,手中在這鑲嵌著金邊的帖子上用手指打著節奏,大公主請她去喝茶?還真是稀罕事。
花影魅到並不覺得大公主會對她怎樣,畢竟有千宇陽作為紐帶,她們二人不會出現太大的利益糾葛。
翌日,秋兒替花影魅梳了個連雲髻,烏黑的發絲中隻是用流蘇金釵點綴,天氣轉涼,玉簪不免變得脆弱,也不符她今日的穿著。
花影魅穿了一件深紫色繡著合歡花的絲綢袍子,身後披著前幾日絲綢局剛剛趕工做好的鬥篷,脖子上還圍了個白狐皮做成的衣領。她倒是半點都沒感覺到涼意,但奈何秋兒認為她會涼,看到秋兒眼裏的關切,花影魅便沒有說什麼,隨了她的意,將這些厚重的衣衫穿在了身上。
“秋蟬,小小,你們也穿得厚些。”
她們這些習武之人有內力傍身根本就感受不到寒冷,但她們如今隻是自己身邊的丫鬟,會寫武功便也罷了,若武功高到能夠禦寒,那就未免會讓人留了心。
秋蟬小小點頭,對一旁的秋兒道:“小姐是怕我們惹眼。”因為秋兒並不了解,她們擔心秋兒會因此吃味,於是解釋道。隻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解釋,沒必要因為金貴了幾句話而讓秋兒心中不是滋味。
秋兒噗呲一聲笑了,打趣道:“我知道的。”即便小小與秋蟬沒有解釋,秋兒依舊不會因為花影魅對她們的關心而感到吃味,隻是對於她們的好意,秋兒還是覺得心裏暖洋洋的,都不覺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