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是真的生了氣,花影魅隻當那丫鬟並不是故意的,“大公主不必動氣,衣服濕了換了一身便是。”
說著,吩咐秋蟬,“去取件衣服來。”
她自然不會帶備用的衣裙,不過這裏離皇宮不願,秋蟬的腳程又快,用不了多久的功夫就能回來。
“是小姐。”秋蟬告退的走了出去。
大公主見花影魅並沒有生氣,倒是緩了口氣,但麵色依然不愉:“下去,讓翠兒來服侍。”
幻兒躬身告退,走到門口處時,轉頭望了一眼大公主,目光中似是帶著愧疚與不安,花影魅餘光掃了一眼,心中一跳,不知道是否是她太過敏感,總覺得那丫鬟的神色有些不對。
花影魅微微皺眉,握著茶杯若有所思。
大公主剛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覺得肚子一痛,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滴落,她腹中絞痛的厲害,就像有把刀子插入她體內割著內髒。大公主張了張嘴,痛的說不出話來。
花影魅心中一緊,見大公主的手緊緊握著肚子,連忙對著小小道:“小小,快去請太醫。”
小小連忙應道,花影魅一把抱起大公主,放在內室的床上,丫鬟們見聽聞屋中花影魅的喝聲,又見小小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心中不安的連忙進了屋,花影魅轉頭過,吩咐道:“快去打些熱水了,我已經讓我的丫鬟去請了太醫,府上可有坐鎮的大夫,若是有便趕緊請來。”
丫鬟們見大公主痛苦的躺在床上,哪敢耽擱片刻,聽到花影魅的話連忙回道:“長安公主,府上沒有坐診的大夫,公主平日裏都是給太醫們瞧得,不過卻是有一個大夫最近正常給公主問診。”
花影魅聽聞,道:“那大夫裏公主府可遠?若是不遠趕緊將人請來。”
“不遠的,不遠的。”丫鬟連連說道,隨後轉身去急忙去請那大夫,翠兒敢到的時候屋中正亂,她心頭一跳,急急忙忙的走進屋裏。
花影魅守在床邊,抬頭便見一個穿著綠褂的丫鬟走了過來,“長安公主。”那丫鬟行了個禮,不安的詢問:“我家公主這是怎麼了?”
花影魅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不知道,突然肚子便疼了起來。”
翠兒臉色一白,肚子?難不成是公主的孩子出了什麼問題?
大公主疼得幾度昏迷,她握著肚子麵色悲切,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翠兒聽見心焦難耐,一把抓住大公主的手,一個勁兒的在她耳邊說著鼓勵的話,“公主別怕,在堅持一會兒,鄭大夫很快就來了。”
正說著,大公主的身子突然一顫,竟噴出一口鮮血來,整整的噴在翠兒的臉上。
翠兒發出一聲變了音調的尖銳叫聲,驚慌失措的望著昏厥過去的大公主。
花影魅心頭一跳,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
駙馬聽聞公主出事,連忙趕了過來,直直的走向公主,眼中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人。
花影魅的目光在駙馬身上掃過,大公主的駙馬與大公主一般都嫌少露麵,存在感幾乎為零。
看他臉上悲切的目光,就連握著大公主的手都有些顫抖,花影魅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來這個駙馬是真的愛大公主。
比起太醫,那個鄭大夫先一步的趕到大公主府。
還沒等鄭大夫放下藥箱,駙馬已經急不可耐的將人拽到了床邊,鄭大夫也知駙馬急切,連忙彎腰替大公主號脈,就連藥箱還掛在身上都給忘記了。
鄭大夫臉色微變,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聲音似是從喉嚨中擠出,“還妄駙馬節哀,大公主已經歿了。”
駙馬一把抓住鄭大夫的手,暴怒的五官扭曲,“你不要胡說八道,嫣兒怎麼會歿了,你個庸醫,我不信,我不相信。”
鄭大夫有些生氣,但更多卻是惶恐,他隻是一個民間的大夫,雖然有些名聲,卻也不敢與權貴做對,但大公主是真的歿了,就連呼吸都沒了,這讓他這麼說?
花影魅愣在原地,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剛剛還與她吃茶聊天的人如今卻是死了?她一直知曉人的生命脆弱,卻一次覺得竟是這般無可奈何。
“駙馬,節哀順變。”鄭大夫動了動嘴,最終隻是喃喃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翠兒緩過神來,聽聞鄭大夫的話,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悲痛不已,“公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