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淩月一直逃竄,直到遠遠望見護送花風揚的馬車。
歐陽淩月一個閃身竄入馬車之中,手一把扣住花風揚的頸子,扒開馬車的窗簾,露出一條細縫,讓護送花風揚的人看的仔細,隨後大聲喝道,“你們還看什麼,還不將那些人拿下。”
說著,鉗著花風揚頸子的手加重了力道。
護送花風揚的暗衛雙目欲裂,但卻不敢輕舉妄動,對方能夠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輕易的鑽入馬車中,已然說明了他高超的武藝,他們若是這個時候不聽從他的吩咐而是盲目進攻想要救下花風揚,很有可能會傷到花風揚不說,還有可能會惹惱了馬車中的人,花風揚的性命堪憂。思前想後,隻能聽從男子的話,將兵器對準後來的血煞眾人。
血煞眾人攔住馬車前進的道路,顯然以為歐陽淩月與他們這些人是一夥的,比較在他們心裏,這擅闖皇宮的人雖然武功不錯,卻還沒有好到能夠在這些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擅闖馬車,顯然,對方進了馬車,是因為他們本就認識。
於是將兵器對準了這些黑衣打扮的人。
躲在暗處的花影魅挑了挑眉,歐陽淩月真是聰明,不僅明白她望向他那一眼的含義,還輕而易舉的引出了血煞,以千傲鱗那疑神疑鬼的性子,也隻有血煞眾人親自發現花風揚,他才能深信不疑的相信花俊陽早在半年前,就已然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擅救死囚,燒毀地牢,欺君犯上,這些可都是掉腦袋抄家的死罪。
花俊陽,縱然千傲鱗因為如今的局勢不敢動你,可你再他心裏,也依舊成為了不得不剔除的刺,總有一天,會有俊傑接手你的位置,而那一天就是你花俊陽與花府滅亡的日子。
花影魅眉眼染上燦爛的笑容,地麵上的刀光劍影閃過她的眸子,她眯起眼,凝視著兵刃上侵染的鮮血,慢慢加深了這個笑容。
花俊陽的暗衛雖然武功不錯,但在血煞麵前,卻依然沒有招架之力,雖然身上也掛了彩,但傷的最重的不過是大腿動脈被割破,隻要將內力灌注手指封住大腿動脈的穴位就無生命之憂。
反觀花俊陽手下的暗衛,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早就沒了呼吸。
歐陽淩月趁亂手持花風揚破空而去,血煞眾人哪裏容許他跑,一邊對付暗衛,一邊分出幾人追著歐陽淩月而去,這邊已經塵埃落定,而那邊,黑暗中血煞幾人就像是拖著抹布般,將昏迷的花風揚拖了回來。
“人跑了,重傷,扣下了這個。”走到大部隊身邊,拖著花風揚的男子手一鬆,嘭的一聲將人扔到地上,聲音冰冷簡練的將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為首的人微微皺眉,竟然那人給跑了?但想起他重傷,而手上還攥著一個,便舒展了眉頭,“你們留下將這裏恢複原狀,你們繼續追查那人的下落,受了重傷應該跑不遠,你們封鎖城門,勢必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剩下的隨我進宮,將一切稟明聖上。”
“是!”男子下了一係列的命令,血煞眾人恭敬聽從。
而此時,被他們追捕的歐陽淩月卻就坐在慈寧宮花影魅的閨房中,優哉遊哉的喝著自己剛剛從小廚房中沏好的茶。
花影魅等到血煞眾人散去後才飄然離開,她說是前來看好戲,便真的從頭到尾真的都沒有出手過。
皇宮,禦書房,血煞眾人將昏迷的花風揚扔在地上,為首的大漢說明一切。
千傲鱗虎目中閃過一抹寒霜,望著地上昏過去的陌生麵孔,聲音低沉的詢問道:“你們可曾查明,那些死了的暗衛隸屬於誰?”
為首大漢恭敬回答,“屬下查看了暗衛的衣衫,裏衣上用特質的絲線刺了一個花字。”
血煞並不是官員,不會權衡利弊,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真相,他們隻是隸屬於皇帝,一切隻以皇帝的意願為出發點,不隱瞞,不欺騙。
千傲鱗放在桌上奏折上的手,五指狠狠地扣著奏折上的金邊,極力的隱忍住從胸口處溢上來的憤怒,隻將臉憋得鐵青一片,青筋突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你,再說一遍。”
為首大漢恭敬垂眸,不敢去看千傲鱗此時此刻的神情,身影平靜的就算是敘述一個平淡的事實般,道:“那些暗衛,隸屬於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