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魅嘴角啄著笑,卻不由得想起歐陽淩月那日戲謔的嘴臉,其實這些人隱藏在衡南國這麼長時間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能被發現的,隻是誰讓淩雲出如今就在衡南國,他既然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就一定知道隱藏在衡南國中的奸細是誰,而那些奸細,也一定知道淩雲出知道他們的身份。
那麼,一切就好辦了。
歐陽淩月命人秘密監視淩雲出,當然,淩雲出不會傻到與他們聯係,而淩月派去的人也不是為了找到些什麼蛛絲馬跡,而是為了觀察模仿淩雲出的一舉一動。
從動作字體,到聲音神態,完全的複製出一個淩雲出。
而長相,是最容易改變的,他們用十天的時間模仿,而後淩月從他們中挑出模仿最像的一個,用五天的時間,將他們勾引了出來。
花影魅曾經問過他,那些人為什麼會上當,他拿出一封被截下的密信,指著朝陽國密信右下角的那標誌,道:“因為這個朝陽國特有的標誌。”
那標識,有點像被砍斷的海王叉。
這一切並不複雜,但單單從十天就能將淩雲出模仿的惟妙惟肖上來看,一切也並非是那麼簡單。
淩雲出不動聲色,衣袖下的手卻緊緊的攥著拳頭,關節蒼白,青筋直冒,極力的壓抑著心中的不安恐懼與殺機。
雖然對方隻查到了他們三個,並沒有查到隱藏最深的那個人,但她所展現出來的勢力,卻讓淩雲出不由得警惕忌憚,甚至升起了將她趁早殺死的念頭。
這樣的人,不能留。
花影魅察覺出淩雲出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不在乎的笑了笑:“皇子以為我今日一個人來就能留下我?”
像淩月與軒轅亦那樣讓她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的高手全天下也不會超過五個人,她無法與他們匹敵,但對付淩雲出身邊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再說,花影魅並不認為,淩雲出會真的按耐不住而對她動手,這裏,可是衡南國的京都。
淩雲出抿了抿嘴,有些看不透她為何這般傲然,難道她還有什麼底牌是他們沒有查到的嗎?
“我知道,皇子想要迎娶我是為了什麼。”花影魅看了他一眼,道:“碎玉,皇子是想要這個吧。”
淩雲出瞳孔一縮,隻覺得渾身發寒,自己在她的眼中就像是透明的一般,這種似是渾身未著寸縷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心悸恐慌。
“碎玉我可以給你,我也可以讓奸細的這個秘密永遠爛在肚子裏,但,我有一個要求。”
花影魅的聲音剛剛落下,淩雲出的聲音便急切的響了起來,“什麼要求。”
說完,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從始至終,他一直被她牽著走,全然沒有平日的從容淡定,就像是一個沒有腦子的愣頭青。
花影魅微微一笑,道:“很簡單,我要去烏鎮。”
“烏鎮!?”淩雲出吃了一驚,驚訝過後便是深深地疑惑,她為什麼要去烏鎮?
“對,烏鎮!”花影魅堅定的回答道,不管哪裏是否真的有冰棘草,這一趟,她也是去定了。
晚上的時候,歐陽淩月才聽聞花影魅要去烏鎮的事情,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花影魅忽閃著眼睛望著她,搶在他前麵開口說道:“你陪我一起去。”
凝滯的空氣瞬間流暢了起來,花影魅暗中舒了一口大氣,歐陽淩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手指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邪魅的眼眸微微上挑,“算你聰明。”
花影魅心焦,心猝,累覺不愛。
她這什麼時候才能翻身農奴做主人,武力上的壓製實在是讓她嘔的想要吐血。
花影魅沒好氣的瞪了笑得一臉開懷的歐陽淩月,起身上床,打坐凝神,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
再看時,已經運轉著體內的內力,根據鳳舞九天的心法修煉了起來。
歐陽淩月抽了抽嘴角,隻覺得心中有個小人在狠狠地垂著自己的心髒,偏生他又拿這個小人沒有辦法。
修煉內功的時候最怕被人打擾,他自然不敢動她,用這種方法明確的告訴自己她很生氣,倒是讓歐陽淩月有些哭笑不得,就算在恨得牙癢癢,卻也隻能任由了她,畢竟葉喜國中的爭鬥,可不像是衡南國這般的小兒科。
歐陽淩月坐在椅子上,握著桌子上的茶盞,目光穿透黑夜,凝望著蒼穹,有些事,似乎要在她前往葉喜國之前就要解決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