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魅呲笑了一聲,餘光看到別院瓦頂上的歐陽淩月,揚起手,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
“你不是想讓我死嗎,可惜,宮裏的那個並不是我。”
“花影魅!?”軒月靈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她麵前的人怎麼會是花影魅,不,花影魅明明已經中了她的蠱毒,她.....
就在她被這真相驚得慌了神時,歐陽淩月將劍刺入了她的心髒。隻是偏離了幾分,隨後一個手刀將人打暈。
“黑袍人已經死了,我已經用小瓷瓶接了他身上的血,軒月靈的命就先留著,看看對太後與秋蟬下蠱毒的人到底是那個黑袍人,還是她。”
花影魅點了點頭,拿下軒月靈後,她這才查探著紅毛的傷勢,索性他當機立斷將蠱蟲隨著肉一起挖了下去,隻是皮外傷,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身後出現的人讓花影魅回過頭,月光下,淩雲出的身影忽明忽暗,“你們還活著。”
淩雲出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本來這兩個人還活著他是高興的,但看著被火吞噬的驛站,他有些失落與難過,對方竟然完全不顧及他朝陽國的人便下令放火,他以為,他們至少能夠算得上是朋友。
隻是利益的朋友與真正的朋友是不同的,真正的朋友不回去計較得失,更不會讓對方身臨仙境,但利益的朋友,在雙方的交易結束之後,就沒有任何的情分可言。
花影魅看了歐陽淩月一眼,後者目光深邃的望著淩雲出,對方看到了這一切,那麼....
察覺到那男人身上赤裸裸的殺意,淩雲出隻覺得渾身一寒,頭腦瞬間清明了起來,不由得暗罵自己白癡,他們之間不過是互惠互利的交易關係罷了,哪裏有什麼情分可言,他看到了對方做的事情也就罷了,竟然還白癡的自投羅網,這不是明擺著讓別人殺了自己滅口嗎?
淩雲出覺得很憋屈,似是自己平日裏聰明的腦袋瓜子在碰到這兩個人的時候都會短路。
花影魅呲了一聲,晁鳳國的郡主死了就死了,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人物,但淩雲出可是朝陽國皇帝皇後最疼愛的兒子,他要是死在衡南國,那麼朝陽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算了,殺了他比不殺他還要麻煩。
“淩雲出,你可知道今日驛站發生了什麼事?”花影魅眯著眼詢問道,似乎真的是夢遊到了這裏,完全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淩雲出抽了抽嘴角,他一直覺得花影魅不禁聰敏而且果敢張狂,今日才發現,她還是分的冷酷與不要臉!
這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真是....
淩雲出咳嗽了一聲,道:“似乎是晁鳳國的郡主善用蠱毒控製了自己侍衛,卻沒想到功力不夠而遭到反噬,蠱毒沒有了約束便在驛站中肆虐,郡主倉惶逃走,臨走前放過一把燒了驛站。”
淩雲出在驛站充滿殺氣的那一刻便醒了過來,院中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自然知道這些事情,也知道對方想讓他說的是什麼。
就算軒月靈隻是一個小小的郡主,但若是死在衡南京都也是一個麻煩事,不如就將一切都推到這個郡主的身上,她不是死了,而是逃了,而且因為這件事,晁鳳國還要給衡南國一個交代。
不得不說,她真是一步步都計算了進去。
花影魅啊了一聲,後怕道:“那個晁鳳國的郡主真是讓人害怕,哎,作孽啊,這一場火,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花影魅悲天憫人的感歎著,淩雲出抽了抽嘴角,歐陽淩月卻是含笑的望著她,紅毛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捂住臉,真是,他就沒見過這麼,這麼卑鄙無恥的家夥!
血煞的人與淩霄閣的人留下來善後,歐陽淩月與花影魅則是將重傷昏迷的軒月靈運進了皇宮。
慈寧宮,小小將秋蟬扛到太後身邊,黑袍人死後,太後與秋蟬的臉色依舊灰白,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等了十幾分鍾依舊不見動靜,花影魅黛眉一挑,用水潑醒了軒月靈,在她迷離之際,鉗住她的下巴,拉出舌頭,抽刀見她舌尖削了下來。
“唔唔~”
玄月靈幾乎是被疼醒的,她張著嘴大叫著,但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花影魅一把抓住軒月靈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低頭看著她,目光中冷若冰霜的光芒就像是利刃插入軒月靈的心髒。她從沒有見過一雙這樣的眼眸,沒有屬於人類的任何情緒,除了一望無際的黑,便是徹骨冰心的冷。
“軒月靈,投胎的時候千萬不要孟婆湯,我,等著你回來報仇。”冷酷的話卷起無邊的殺機,軒月靈嗚嗚的喊著,但身體虛弱的卻沒有一絲力氣,花影魅冷冷地勾起唇瓣,揮刀,劃破了軒月靈的咽喉,傷口很深,但卻不足以讓她立刻死亡,花影魅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軒月靈抽搐不止的身子,神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