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真是太丟人了!
郭明隻覺得臊得慌,虧他還一直說花影魅是小白臉是紈絝子弟,看看人家,近距離的接觸都沒有任何生理反應,在看看他們,真是太丟臉了。
郭明咬了咬牙,他想以花影魅那小氣又腹黑又記仇的性子,非得用這件事情寒磣自己不可。他已經預計到了今後那段時間自己的悲慘日子了。
怪就怪自己經不起誘惑!
被打下台的女子並沒有受傷,她對著夜淩月道了聲謝,隨後回到了幻音殿的隊伍裏,冷月不由得將目光放在夜淩月的身上,她很少見到像夜淩月這般,直視他們幻音殿的人時眼裏清明的沒有任何漣漪,更沒有看不起。
似乎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們是誰,不,應該說是無視才對。
冷月很少這麼仔細的觀察一個人,她發現,也隻有在麵對那個少年的時候,他的神色才會有些許的轉變。
冷月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飾,花影魅用扇子擋住半張臉,斜斜的掃了夜淩月一眼,夜淩月無辜的聳了聳肩。
她收起扇子,目光隨意一掃,銳利的寒霜若刀片般像冷月射了過去,冷月眉頭微皺,收回了放在夜淩月身上的視線。
這邊暗潮洶湧,台上也是不逞多讓,打得那叫一個火熱。
武林大會初賽一共持續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才慢慢的精彩了起來。
夜晚的時候,跟蹤歐陽鴻兒的人傳信回來,夜淩月將信件遞給花影魅,由他拆開。
花影魅接過信撕開信封,入目的小篆字體工整的出現在宣紙上,三個,足以讓淩霄閣的人弄清楚歐陽鴻兒的身份了。
看到心中所寫,花影魅笑得,笑得璀璨奪目。她將看過信遞給了夜淩月,夜淩月一把扣下,拿起茶盞泯了口茶道:“你簡單敘述一下吧。”
花影魅掃了她一眼,他也是懶到一定程度了。
“歐陽鴻兒是肖鈺與重印宮掌門的女兒。”花影魅語氣玩味的說道,整整兩頁的解釋被她用一句話給概括了。
這還真是一段不為人知的皇家辛密啊,真不知道夜丞乾若是知道自己母後不貞不潔,他是否還對她那般恭順崇敬。
夜淩月就好像是已經知道了一般,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但他洶湧的眸光顯示著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魅兒,我父皇是個好男人。”夜淩月突然對著花影魅說道。
花影魅側頭看著他,白嫩的柔荑覆蓋在夜淩月的手背上,她不知道夜淩月為什麼要突然說這話,她隻想靜靜的陪在他身邊,聽他說完。
“我母後是護國公家的嫡小姐,教養得當,知書達理,善良恬靜,我父皇迎娶母後的時候,曾經許諾過會讓我母後永享盛寵,也會讓她的孩子成為太子。”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般做的,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將我抱在腿上,攤開奏折讓我看,即便我看不懂,他依舊樂此不疲。我童年的玩具是父皇桌案上的玉璽,他拿給我,並且告訴我,這個是我的東西,是誰也無法從我這裏搶走的東西。那段日子是我懵懂的歲月裏最開心的時光。”
“肖鈺在我三歲那年入宮,因為是丞相嫡女所以直接封了嬪,次年生下了夜丞乾,在夜丞乾出生的那天,母後突然離世。父皇悲痛,以最高規格厚葬了母後,肖鈺封了妃,又封了貴妃,但她想要的皇後之位,卻永遠也得不到,父皇曾說,皇後之位永永遠遠都是母後的,不管她是生是死。”
“沒有了母後,父皇沒有將我給任何一個妃嬪,而是親自帶著我,父皇那時很年輕,風雋冷厲,但不知從哪一天開始,他的身體卻每況愈下,我那時還小,就隻能趴在他的床邊哭,到最後,我連見他一麵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記得父皇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活下去。”
夜淩月平靜的複述著這些對他而言痛苦的回憶,這就像是將已經愈合傷口狠狠地扒開一樣,在他完好無損的外貌下,花影魅看到的是千瘡百孔的心,以及還在流血甚至是化膿了的傷口。
她不由得握緊了他的手,告訴他,她在,她一直都在。
即便夜淩月沒有說完,花影魅都能想象得到在他父皇死後,他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肖鈺,你將為你之前的行為付出代價,你所加注在他身上的傷害,我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你的女兒,你的兒子,你的家族,你所重視的一切,我都會統統毀掉。
我花影魅對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