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歆也時常來乾清宮陪林若塵說說話,起初時紫衣還不太樂意,總以為王落歆不安好心,後來相處得多了,也漸漸的喜歡上了這個優雅大方的女子。
林若塵臉上的易容隻有到了一定的時候用藥水清洗才會慢慢散去,她已經頂著這張易容的臉生活了好些年,不是她就樂意遮蓋自己的容貌,而是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如今她已經在青璃的皇宮,最大的麻煩也來了,那她自然也不必再頂著一張易容的臉。
正巧這日王落歆也在,林若塵去喚紫衣為她打好水準備洗臉。
沒一會兒紫衣便打了水來,從衣袖中掏出一小瓶藥水遞給林若塵,她早就看公子這張易了容的臉不順眼了,公子那麼好的相貌,幹嘛要給自己易成這麼一個平凡的樣子呢!
當林若塵擦幹淨臉上最後一滴水珠,仰起頭來看向紫衣和王落歆,卻發現王落歆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
王落歆當然早就知道林若塵是易了容的,可……卻不想這個聰慧的女子竟是長的這般絕色。風華絕代,熠熠生輝仿佛都不能概括這張近乎完美的容顏。
她突然就有些明白為何近日來那位相傳冷酷無情的君王即便是知道林若塵為男子也對她癡心不改,極盡溫柔了。這還是身著男裝,若是身著女裝,恐怕就要用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來形容了吧。
無塵她……真的很美,是那種清淺的,如出水芙蓉一樣的美,談不上妖豔,卻聖潔得猶如明月。
林若塵伸出手在王落歆麵前晃了幾下,“落歆,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適?”這時王落歆才回過神來,“無塵,這便是真正的你嗎?果真很美。”這話倒說得林若塵有些尷尬,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副皮相罷了,沒什麼的。”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容貌實屬上乘,可在確實對這些並無多大在意。不過畢竟是女子,有這麼一副好的容貌她當然也不會厭惡,隻是聽王落歆這麼誇獎她,她倒有些不好意思。
“公子,還是你這副容貌,看了叫人賞心悅目。”紫衣看了十多年林若塵的容顏,可今日偶然得見,還是會驚豔一番。
“無塵,你是打算穿女裝了嗎?”王落歆問道,其實她一直也有些不解。明明好好的一個女兒身,為何此時還要扮作男裝呢?
林若塵搖了搖頭,笑著答道:“有誰喜歡天天頂著這一張不是自己的臉過啊,我以前對容貌做改變,也隻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如今不需要了,自然可以不再易容。至於穿回女裝……嗬嗬……我習慣了這副打扮,穿女裝倒有些別扭了。”
聽林若塵這麼說,紫衣隻是微微歎著氣,王落歆卻不解,“穿多了總會習慣,難道要做一輩子的男人嗎?”
林若塵依舊淺笑:“我也不知道,不過,做一輩子男人也沒什麼不好,我做了二十幾年的男人,早就習慣了。要讓我重新做回女子,怕是還會有些不習慣吧。”
她自己不覺得有什麼,可聽再別人耳中,卻帶了些許悲傷。哪個女子不喜歡自己身著綾羅綢緞,五彩紗裙,妝容精致。
林若塵看出紫衣和王落歆眼中的不忍和憐憫,隻得無奈地笑笑。她出生於現代,有些觀念很難改變,她確實不怎麼喜歡女子那些繁縟的衣裙和禮節,於她而言,扮作男子自在多了。
“我們這裏的傳統是男尊女卑。我若是女子,很多東西根本就施展不開,更沒有人會接受。而扮作男子,很多東西則會方便許多,還自在些。不必為我憂心,我覺得這樣就挺好。”
紫衣知曉自家公子的脾氣,她決定了的事,便再無回旋之地,而且說不得公子是真的喜歡穿男裝,也就不再多勸。
見王落歆還想再說些什麼,林若塵忙把話題轉移,她可是知道這姑娘的,一會兒又哭鼻子了。
“落歆,最近孩子可好?有沒有不適之感?”王落歆一聽林若塵提到孩子,愁容立刻一掃而光。“嗯,他現在已經會開始踢我了。除了胃口不怎麼好,其他的都還好。”見王落歆一臉幸福之色,紫衣也忍不住出聲調侃,“那王姑娘你是喜歡男孩兒還是喜歡女孩兒啊。”
王落歆笑笑,“都好,是女孩兒,就像無塵最好,是男孩兒……也要像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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