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消失了。Ww W COM
這就像生在《知音》和《故事會》裏麵的虐心故事,但事實就是這樣生了。
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任何聯係方式。
袁正,她隻告知過自己最近要去美國,沒有告訴他任何其他信息。
我們都搞不懂她遇到什麼事情了。
陳菲的助理,她把公司的股份全部賣給了其他股東,大部分資產都捐給了慈善機構。
袁正與陳菲情同手足,他意識到陳菲出了問題,專門去了美國一趟,可是空手而歸。
他告訴我,連我們這些最親密的人她都沒有告知,陳菲一定是要處理一些事情,而且她認定,這個事情隻能她自己一個人才處理得好。
袁正要我放心,陳菲是一個想法周全的人,憑空消失,一定有她的道理。
想到我們在一起的點滴,我常常在深夜起床,看著她的照片暗自傷神。
我無法掩蓋自己的失落,請了半個月的假,去川西自駕遊了一趟。
站在康定的山脊上,能夠隱約聽到木弄村學傳出來的朗朗讀書聲,幹淨的新修校舍矗立著。
我感到欣慰。
沒有去村裏,沒有去看付文心和妮,我開著車直接走了。
這個夏注定會非常漫長。
回到北京後,太陽已經有些烤人。
走在路上,有時找不到方向,或者,故意失去方向,讓自己像孤魂野鬼般,毫無目的地隨便瞎溜。
一街一景,一草一木,都有我們的故事和印記。
我活在回憶中不能自拔。
總是想到跟陳菲在一起穿梭在胡同商場,去找藏匿在老北京城的蒼蠅館子。
還有大學時跟袁正、付文心微妙的三人組合在公園和咖啡館留下的尷尬和喜悅。
跟F4瘋玩過的地方,歡笑聲似乎還沒有消退。
如今,人都走了,我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呢?
夢想?
夢想已經虛無,可有可無。
無意中到了杜鋒所在的區,他經常叫我去他家敘敘,今到了這裏,索性去找他聊聊他的新電影。
杜鋒門口貼滿了催繳水電氣費用的單據,想來他應該是遠行了。
我敲了敲門,沒有應答。
正準備離開,一陣穿堂瞬間灌滿樓道,拂麵而來。
隨著風來的,還有一股惡臭味,像死老鼠腐爛的氣息。
時候溫幺娘總喜歡毒耗子,隔三差五地從家裏撿出死老鼠。
她的鼻子又不靈,等她現死耗子時,大都已經腐爛生蛆。
那種惡臭味令人避之唯恐不及。
我忍不住作嘔。
把臉貼到杜鋒家的門上,那股腐臭味分明是從裏麵散出來的。
預感大事不妙,我連忙摸出手機,撥通杜鋒的電話。
屋裏麵傳來電話的聲音,那是杜鋒一直用的手機鈴聲——《命運交響曲》。
我的心髒砰砰跳動,祈禱不要生最壞的事情。
撥通11,不到分鍾,警察便趕過來了。
破門而入,一股濃重的腐臭味襲來。
我跟在警察身後走進去,看到了他裹著睡衣,斜躺在沙上,麵容變成了綠色,身下散落著一堆注射器。
我急忙轉身,衝進洗手間裏,胃部翻江倒海,劇烈地抽搐,嘔吐物從嘴裏噴了出來,我感覺自己的內髒都快從身體裏湧出來了。
一個警察跟進來,拍著我的背:“你沒事吧?”
我對著他擺擺手,繼續嘔吐。眼淚被衝得往外飆。
吐完後,我呆坐在地板上,兩眼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