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快些起來打扮一番,魂姑娘已經過來了。”翠兒匆匆從外走來,見霜木子還在出神,便提醒著。
霜木子點了點頭,便起身收拾著,低落的情緒,使她無力而無心的支撐著。
由於,煙雨樓的人,不知霜木子也在此,便讓暗魂故意在霜木子院裏出嫁,人人隻知道,高晉迎娶兩位煙雨樓姑娘,但無人知道霜木子也在內;到時喜帕蒙麵,更是瞞天過海。
為了避免霜木子露麵,就由翠兒一人在臥室裏,伺候霜木子佩戴衣物,施粉帶妝;暗魂則在外屋由幾名侍女伺候著;約莫兩個時辰,都穿戴整齊,隻待吉時;
“軒兒.....”暗魂一身鳳冠霞帔,從室外姍姍走進。
霜木子迎了上去,拉著暗魂的手,開心的笑道,“魂姐姐真好看。”
“軒兒不也如此。”暗魂故作上下打量著霜木子,雖霜木子要求佩戴從簡,但仍不失她本有的絕色。
霜木子看向銅鏡裏的自己,露出牽強的笑意,已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此刻複雜而心情。
“吉時快到了,該出去了。”暗魂察覺到霜木子的不悅,便轉移她的思緒,畢竟,她這身鳳冠霞帔,不是為她心中的人而穿。
霜木子點了點頭,但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有些急切的說道“等一下...”
霜木子說著便走向床榻邊,找出一個錦盒,她並沒有打開,因為,裏麵是宋景然親手做的那支梨花簪。
霜木子看了眼錦盒,隨手又放進懷裏,這是他唯一留給她的東西,這是屬於她的。
涼城再現十裏紅妝,煙雨樓前,又是鑼鼓喧天,鞭炮四起,兩抬華麗精美的轎攆,齊擺在煙雨樓前;四處眾人圍聚在一起,各自言論著,北涼紈絝王爺迎兩位青樓女子的憾言。
宋景然坐騎一匹棕色悍馬,成為了今日的迎接人;
隨著震耳的鞭炮鑼鼓聲,暗魂與霜木子,在各自侍女的攙扶下,姍姍走來。
杜媽媽與燕媽媽依舊是活力四射,不時的散著喜錢,喜物之類的東西,好不熱鬧的開心著。
霜木子走出,隔著喜帕,依舊能看清,宋景然冷漠如霜的臉,高高的坐在馬背上,顯得更加威嚴,她本能的頓了頓腳步,想來,接親的人是他。
由於霜木子為正妃,理當在前,暗魂在後,未留意霜木子停下,差點撞在一起。
霜木子收到暗魂催促的腳步,也收了收神,繼續走向轎攆。
宋景然坐在高高的馬背上,支撐著此時高傲;他不敢直視那刺眼的喜服,他似乎體會到,霜木子在他成親時的心傷,他卻不一定能做的像她那麼好。
霜木子在上轎前,瞟了宋景然最後一眼,內心的痛,使她有些難以駕馭,她唯有長長的一聲歎息,歎息他、她們就此錯過。
隨著一聲高喊‘吉時已到....起轎.......’鑼鼓鞭炮又是四起;以宋景然坐騎為首,霜木子轎攆在前,暗魂轎攆隨後,如龍的隊伍,伴隨左右。
“慢著.........”摻雜在鑼鼓鞭炮聲中,隱約可聽見的話語;隻見,白年明坐騎白色悍馬,隨後一對官兵,剛好堵去宋景然接親的隊伍;
宋景然抬手一揮,樂聲瞬時停下,隨著樂聲靜止,宋景然冷冷的音聲傳開“白公子可是也來向王爺道喜?”
白年明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晉王爺大喜,白某自該送上賀意。”
“白公子若有心,向晉王爺道賀,還是晉王府有請。”宋景然依舊冷漠,但白年明若真是道賀,本不該來此,所以他定不是祝賀這麼簡單。
“本將軍自該前去道賀,不過...在此前,本將軍有要務在身,且不敢怠慢。”白年明絲毫不在意,宋景然的不待見,而是一臉笑意的回應著。
“白將軍既有要務在身,宋某不該耽擱,讓行....”宋景然抬手示意,而他聽聞白年明自稱將軍,自是不好駁了他麵子,其實,各自都打著哈哈。
“不用,本將軍的要務,便是宋大少迎接的新娘。”白年明可不想在此,與宋景然打哈哈。
“不知白將軍何意?”宋景然冷冷的語氣,麵色也隨即變得更加冷漠,但是他就是要一裝到底。
“宋大少應該知道,近來,流傳煙雨樓,窩藏前朝郡主一事,涼王特將此事交由末將查辦,本將軍自是要鼎力查辦,還望宋大少配合,委屈兩位新娘,容本將軍一睹容顏。”白年明拱手致歉,便要駕馬走向轎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