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晉似是有些入神的看著霜木子,霜木子有些不好意思,便隨手夾了塊菜放進高晉碗中,說道“晉哥哥,你也吃啊。”
高晉收回了眼神,看著碗中的食物,露出令人費解的笑意。
霜木子放下筷子,低垂著眼眸,並未注意到其它人的表情,更未發覺有其它異樣;
小惠自然是目睹了一切,霜木子隨手夾的食物,正是當地有名的壯陽補腎之物,不僅價格昂貴,且對男子的身體特別補健,隻是,男性之物,一般女子不識得也為正常,但霜木子的舉動,似是無意,卻不知是否是有心。
小惠瞟了眼高晉碗裏的食物,半開玩笑的說道“王妃對王爺真是情真愛濃啊。”
霜木子笑了笑,並未打算出言,倒是高晉,加深了臉上那帶有一絲異樣的笑意,隨手將碗裏的食物夾進嘴裏,很是享受的咀嚼著,笑道:“那是自然。”
“王爺性情直率,倒不怕側妃飽含醋意呢。”小惠說著瞟了眼一旁的暗魂,依舊是帶著玩笑之意。
高晉麵色微微一僵,用餘光瞟向一旁的暗魂,隻見她一如既往的淺笑,淡然而平靜的說道:“讓惠夫人見笑了,同為王爺之妾,醋意自是難免要嚐,但這醋味,極為適合帶孕之人,奴家生來低賤,倒也偏愛這一口。”
小惠隱隱領會暗魂的話裏之意,無非是在暗示她對高晉無償的愛意,也從中為高晉爭得了顏麵,更可以避開與霜木子產生隔閡。
“側妃言重了,都是奴家一時口快,還望側妃見諒。”小惠滿是歉意的笑意。
“惠夫人言重了,本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如此客氣。”暗魂也滿是笑意,她的笑意是發自於內心,不像小惠那麼做作。
小惠笑了笑,餘子夏適時的找著機會,笑道:“側妃說的是,都是自家姐妹,如此,倒是顯得生疏了。”多少她也是正牌夫人,總不能處處都由一小小夫人站了所有上風。
暗魂笑了笑,霜木子在暗魂沒出聲前,先說道:“夫人所言甚是,既是自家姐妹,以後還需常來常往,事事都要相互照應,如此,才不失姐妹之間的情意。”
霜木子看向餘子夏,麵上帶著一絲複雜的笑意,笑意裏的複雜,也隻有餘子夏能看懂。
“既然王妃這麼說,那奴家以後常來叨擾,王妃莫要嫌棄才是。”餘子夏淡然的笑意裏,似乎沒有受到霜木子的任何影響,但她不相信任何情意的真理,就比如,她對霜木子所做的一切,她能如此淡然的既往不咎。
“怎會。”霜木子帶著一絲無謂的笑意,她不得不承認,在內心深處,她還是排斥餘子夏,就像餘子夏介懷她與宋景然有過的那段曾經一樣,那都是她們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印記;
宋景然默默的聆聽著一場虛偽的對白,曾經都是天真無邪的少女,如今,卻都變得心機重重,讓人有種想逃離卻又難舍的無奈,然而,這一切又是為了誰?
而霜木子那刺眼的笑意裏,是他不曾讀懂的快樂,他曾真心的希望能重見她肆無忌憚的笑顏,如今,她真的做到了,為何那一抹笑意,卻是如此刺人心肺,僅僅是他不懂她。
晚膳就在似是融洽,卻又悶躁的氣氛中進行著,一會以菜肴為題,一會又以孩子為題,反正都是各自應付,也無需太過注重,霜木子也從話題中,得知了自己方才夾給高晉的食物,一陣想來,倒是有點難為情,好在,大家都沒再提及,也就在話語中被帶過。
晚膳後天空依舊細雨綿綿,高晉留宋景然在此宿上一宿,但宋景然執意回府,高晉便沒有強加挽留,在送走宋景然的馬車,便送霜木子回屋,而暗魂早已先離開一步,許是明白的太多,也許是避免觸碰那一處心傷。
霜木子在高晉的護送下,回到屋內,本是細雨蒙蒙,瞬間又變成傾盆大雨,外加閃電交加,這就是夏季多變的氣候吧。
高晉站在窗前,看著夜色中的雨滴,在閃電的反射下,顯得更加急躁,也似乎沒有想停下的意向。
霜木子看向高晉的背影,自從成親後,高晉一直尊重自己的意為,從未對自己有過,過分的親昵,更沒留宿過在自己的屋內,眼下大雨不停,總不好趕他冒雨離開,畢竟,這裏也是他的住所,即使她有再多的介懷,她總該適可而止。
霜木子笨拙的起身,將微微開啟的窗戶關上,轉身看向高晉,說道:“雨後天涼,莫要沾了雨水,招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