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重聚煙雨樓(2 / 2)

每個人天生都是個表演著,雖然演技的水平都各為不同,但每個人麵對撒謊或是心虛時,都難以掩飾眼神的閃爍,好比此時的高晉,他什麼場麵沒見識過,什麼人心沒讀穿過,但是麵對此時,他還是心虛了,垂眸的瞬間掩去了他眼神裏的閃爍,涼王的突襲是他不曾準備的,想要搪塞過去很簡單,但想要讓他信服,怕是馬虎不得。

暗魂意識到了高晉的處境,即便別人都為此感到揪心,但也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關係到的是王妃的身份,他人多言反而會適得其反,這也是她堅持要來的原因之一。

“涼王多慮了,王爺並非刻意不談王妃,隻是王妃的身世極為可憐,王爺心地柔軟,害怕觸景傷情罷了。”

暗魂滿是笑意的臉上,絲毫沒有說謊的征兆,也許,謊言與心虛都是來自各自的心裏,如果你認為這句話是謊話,那麼你就會不由自主的心虛不安,但如果你能適當的改觀,將謊言視為善意的或是全當是圓謊,也許任何人都能像暗魂此時一樣鎮定自如。

“哦?晉側妃何出此言?”涼王一臉不悅的瞟向暗魂。

暗魂絲毫沒有褪去臉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悠然的說道“涼王有所不知,王府這位晉王妃,不僅身世可憐,且遭遇也是崎嶇,自小家破人亡不說,還遭遇幾番變賣,好不容易找著煙雨樓為落腳點,不想又遭人淩-辱,且還.....”

說到此,暗魂一臉感歎的垂下眼眸,她也是故意欲言又止,話到此處,接下來的話,就由他人去猜想吧,其實,她隻是將林軒兒的遭遇概括了一下,所以,後言她也不曾知曉。

“既然有這種事!”涼王似是被暗魂逼真的演講所迷惑,轉眼看向高晉又道“那王爺可要好好善待人家。”

高晉頷首作答,在這場猜心的表演中,真正的勝者,尚未敲定,真正懂得表演的人,不會泄露內心的演技;

就比如涼王,他明知道暗魂在為高晉圓場,但他還是相信了,且是從內心發出的信服,因為他還懂得輕重,或者說他還知道適時的退讓;

而暗魂似是在訴說王妃的可憐,其實更是在強調王妃的清譽,而能將堂堂一位王妃說的如此不堪,目的不過是搪塞他,與其一個人矗立在高處,不如適當的走下台階。

高晉對於暗魂解圍的話語,即便是他顏麵掃地,盡管他不願任何人詆毀霜木子,特別是處於他敏感的神經,但他還是隻能抱有感激,而他也隱隱的聽出暗魂話裏的故事。

有些人總在無意間聽到敏感的話語,便會將自己有過的曾經而對號入座,比如宋景然,他深知霜木子的過去,他也不曾忘記他、她們有過的那一夜之情,在他想來,他就是那個淩-辱她清白的禽獸,且還有了孩子,雖然,那孩子沒能來得及看他一眼,這也是他一生的遺憾。

餘子夏似是無意卻是有心的聆聽著一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暗魂話裏的故事,她仿佛就是故事裏部分的編輯者,導演著一幕幕不堪的情節,分配著各式的主角與配角,最後才發現,自己才是故事裏唯有的主角;

她不甘心演繹這場獨角戲,所以,故事還未落幕,她還有機會排編,涼王還不得知霜木子便是晉王妃的事實,這是一次重新編排的機會;

白年明也不知暗魄與宋景然的關聯,這也是一次編排的機會,她隻要抓住這兩次機會,她不相信故事不會再次重現。

一個人最可悲,莫過於失去所有,比如理智,比如人心,比如在罪惡中迷失自我,或是不能自拔;

餘子夏就是出於迷失與不能自拔之間,如果有人能拉她一把,或許她還能走出罪惡的邪念,但她始終不願向任何人伸手,甚是將所有人都推開,而她自己卻從未發覺,偶爾的察覺,也是在瞬間被魔念而吞噬。

這一場有本是精心策劃的盛宴,就在此默默的進行著,然而那策劃裏的結果,已終止在途中,餘子夏在白年明的舉薦或是調侃下,獻上了久違的琴曲,而後,以思念以往的姐妹為由,來到各院探望分離已久的姐妹;

暗魂因為屋內的酒氣較重,也隨意的找了借口,逛悠在後院,不想竟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以往霜木子居住的東院;

此處依舊如昔,茂盛的梨花灑落滿地,堅不可摧的秋千依然懸掛在樹下,隨著微風的吹過,不時的來回晃悠著,似乎在訴說著它的自由,亦或是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