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魂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她欣慰的是高晉的關心,而高晉更在意的是霜木子安危,兩者之間就各自領會著自己的話意;
“王爺放心,奴家頗懂些醫術,對於生產之事,應該是沒多大問題,況且,涼王那邊不知何時能有動向,眼下,王爺需要的是天時地利與人和,奴家能為王爺分解的也隻有這些,望王爺早日取勝,還奴家安逸悠然,也算是彌補奴家微不足道的付出了。”
暗魂滿是笑意的垂眸不視,她能為他做的確實隻有這些,她深深的明白,不管高晉是勝是敗,她都要麵臨人生最重要的轉折,不管是好是壞。
高晉沉重的點了點頭,拉過暗魂的手,有些愧疚的說道“委屈你了。”
暗魂笑了笑,本是幸福的笑意,消失在蹙眉的瞬間,腹部那熟悉的疼痛,再次襲來,蔓延身體,穿梭在全身。
高晉已然注意到暗魂的不適,忙起身在暗魂身旁,擔心的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痛...”暗魂單手扶著腹部,另一手緊緊的抓著高晉的手,本是分明的五官,痛苦的緊湊在一起。
“哪裏?”高晉隻顧看著暗魂痛苦的表情,一時也亂了手腳。
“肚子...”暗魂似乎很是無力,就連說話都顯得吃力。
“我扶你先躺下。”高晉說著便想扶起暗魂,而暗魂也吃力的想起身,奈何全身都使不上力氣,高晉見狀,一個攔腰小心的將暗魂抱進房內,輕輕的放置床榻上,又是擔心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暗魂搖了搖頭,虛弱的說道“王爺,奴家怕...”
“別怕,有我在,我這去命人去找大夫。”高晉打斷暗魂的話語,他不是不願聽接下來的話,而是不敢,他欠她的太多,他不能再讓她的孩子有事,說完,他就衝向外麵,暗魂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疲倦,隻是輕輕的閉著雙眸,屋外傳來高晉焦急的怒喊聲。
因為是深夜,找大夫有些困難,高晉出動了府上所有人手,也先熬製了安胎藥為暗魂喝下,盡管是深夜,堂堂王爺多少占據威勢,不出一個時辰,便將兩名大夫請來,而暗魂早已睡了過去;
大夫簡單的聽了大概,便開了副藥方,為暗魂服下,而後又仔細的替暗魂把脈診斷;
高晉一直守候一旁,心裏的不安,讓他有些急躁,看著大夫似乎不急不躁,每每發火的心,又被一絲理智壓下。
直進黎明時分,大夫略帶疲憊的收手起身,因為情緒拘謹再加上天氣的原因,大夫額頭冒著細細的汗珠,走在高晉身前,頷首準備彙報;
隻見,高晉看了眼熟睡的暗魂,又示意大夫出屋言談,大夫會意便隨著高晉一同出了寢室。
高晉也略帶疲憊的坐在軟榻上,但語氣急切的問道,“側妃怎麼樣?”
大夫蒼老的音聲傳來“回王爺,側妃動了胎氣,才導致腹痛不止,老夫雖開了最好的安胎藥,可還是....”說到此,大夫哀歎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側妃胎向一直穩定,怎會突然如此?本王不信,你再去查探一下,可會有誤。”高晉劍眉深皺,一臉凝重與擔憂,他真心不想是此結果,畢竟,那也是他的孩子。
“王爺,老夫行醫數十載,尚未有誤,側妃胎向並不是一時所致,側妃的身子,自小有過較大的波動,本就對懷胎不利,再加上馬車顛簸,所以才會如此,望王爺節哀。”
大夫依舊是頷首在此,平靜的話語,感歎的表情,不僅讓高晉感到壓抑,大夫的話已很明了,暗魂定是自小習武,所導致身體受損,而大夫隻是婉轉言明罷了。
“真的沒有辦法保住孩子嗎?”高晉滿是凝重的臉上,帶著一絲哀求的神情看著大夫。
大夫又哀歎的搖了搖頭,說道“請恕老夫無能。”
高晉低落的揮了揮手,大夫會意,隨之退了下去,高晉頹廢無力的靠在軟榻上,有些傷感,也有些悲涼,他能給她的隻有孩子,他該如何將這殘忍的事實告訴她。
直到清晨,高晉依舊坐在屋內的軟榻上,沒有睡意,沒有思想,隻是那麼坐著,憔悴的臉上,寫滿了疲倦的哀傷,霜木子起床後,便得知夜裏發生的一切,來不及多想,便急匆匆的直奔‘離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