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兒笑了笑又道“當時,我不知道自己怎會有勇氣一個人進來,我隻知道,這裏是我家,能給我帶來溫暖,帶來希望的家;可當我麵對府裏的荒涼時,我的心,也跟著涼了,這裏不再有我的溫暖,不再給我希望,盡管努力的在府裏穿梭,渴望能找回一絲曾經的感覺,可終是徒勞,熾熱的氣息,暖不了一顆淒涼的心,林府已隨著時間,消失在別人的記憶中,而我們,也不該抱有最初的心,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不必計較得失,無需在意淵源,更不要刻意的去活在仇恨裏。”
林軒兒意味深長的看向林墨,如果可以,她希望林墨能放下心中的介懷,就算他不去麵對高晉,至少他可以活得輕鬆些。
林墨看了眼林軒兒,垂眸沉思著,他深深的被她語重心長的話語震撼了,一個人要經曆多少,才能如此淡然的麵對一切,一陣疼惜湧上心頭,對於自己心中的狹隘,他甚至有些無地自容。
但是,對於一個男人身負家族被害的陰影,是一個女孩無法體會的,他隻是個平凡的人,做不到神一樣的境界,可對高晉,他沒有產生過報複的心理,在他沒有能力報仇之前,他隻想要一份寧靜,如果不是意外,他也許永遠都不會,再麵對宋景然與高晉。
林墨回握著林軒兒的手,認真的說道“軒兒你放心,我不會介懷阿晉,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你丈夫,還因我們曾是好兄弟,可我隻想要一份清靜,一份隻屬於自己的安寧。”
林軒兒笑著點了點頭,不管林墨說的是否是真心話,但至少他記得曾經的那份兄弟情,她相信,情意對於有心的人,遠比仇恨要重要,更何況,他們之間遠遠談不上仇恨,僅僅隻是隔閡罷了,也許,他是真的想要一份寧靜,就像她也曾想要過一樣。
到了晚間,林墨向宋景然發信號,因為他在為林軒兒把脈時發現,林軒兒很可能隨時生產,雖然他懂醫術,但總歸是男子,多少不便之處,所以,他決定找宋景然,找個可靠的女子過來。
而宋景然聽聞林墨的話後,又折向高晉那,畢竟,這種事不是他可以拿捏的,總要經過高晉這邊。
高晉每天不是在書房查看兵書,琢磨開戰之事,便是在暗魂的園裏陪著孩子;
每每對著孩子,他也會有種滿足的幸福感,就像每個夜晚,他都會看著孩子睡去,然後在靜靜的陪伴著,享受一時的滿足,猶如此刻;
高晉入神的看著搖籃裏嬌小的孩子,粉撲撲的臉頰,長長的睫毛微微煽動著,櫻紅的小嘴不時的嘟著,仿佛在訴說夢境裏的奇幻,也好像是在回應身前注視的自己的眼眸。
寂靜的氣息中,一聲清脆而刺耳的叫聲,不夠吸引人的聽覺,也不足厭噩人的感官,唯有高晉有意識的隨音而去;
宋景然如畫般的身影又出現在院的一角,高晉徒步而去,腳步顯得有些急促。
待到宋景然身後時,高晉說道“你來了。”
宋景然聞言,隨之轉身,隻是點了點頭。
“聽說,涼王把夏風國使者,遇刺的消息給封鎖了?”
宋景然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未必不好,至少有利於永黯的說詞。”
高晉沉思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果消息被封鎖,夏風國王絕不會聽信嚴永黯的片麵之詞,想來,一定會派人聯絡這邊的使者,但日久不見回信,嚴永黯送去的消息,將會更值得信賴,這也有利於他們的計劃。
“對了,各部軍隊都整頓的怎麼樣,大軍可有何騷動?”
“軍隊我已基本安排妥當了,你求助來的南部將領已經進入軍營,涼王大軍那邊,我還在秘密觀測著,估計不出三日,回城的大軍便能落入我等視線裏,我已經下了命令,安排一小部人馬,今夜前往各部埋伏的地段,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對於宋景然所部屬的一切,高晉倍感驚奇,半開玩笑的說道“你這位軍師,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
難為他在此時還能有心開玩笑,宋景然笑著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來的目的,於是說道“對了,我今晚,不是來向你彙報軍情的,是軒兒...”
“軒兒她怎麼了?”高晉緊張而急切的,抓著宋景然的手臂,甚至等不及宋景然說完。
宋景然看得出,高晉緊張的心理與擔心的表情,純粹發自於內心,為何自己每次見高晉在意林軒兒,他心裏便泛著五味俱全的滋味;
想歸想,盡管他帶著刺痛的心理,他依舊淡然的說道“你先別緊張,軒兒可能隨時會生產,所以,你最好準備兩名女子前去照應她,最好是有過這方麵經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