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殺驢雖是個好計策,但也要看這頭驢的主人是誰,高晉還不至於,將自己這顆雞蛋向石頭上砸。
而他故意將人馬數量報多,也是以防萬一,若秦豐得知自己人馬還不足他的兵力,他不敢保證,秦豐不會直接,拿下涼城向夏風國邀功。
“王爺的心願,將不久於眼前。”秦豐笑著說道,高晉的兵馬覺得有虛實,但他沒必要謊報王宮的兵馬,原本,夏風國王的計策是,路途延拖,觀察北涼的戰事情況,若是進城,在探查他們所剩的兵馬,如果,已到氣勢衰敗的階段,便趁機將他們剿滅,現在看來,他隻能助,不能攻,這也是最初的計策。
高晉笑了笑,如果一切照常,一切都指日可待;他仿佛能看見光明在向他微笑,又仿佛能看見希望在向他招手。
晚宴在夜深時,紛紛散去,眾人都喝的昏昏欲醉;宋景然將醉的不省人事的高晉送回帳營。
高晉一副昏昏欲睡的的躺在軟榻上,宋景然下意識的推了他一下,並喚了一聲“阿晉....”
眼下局勢已定,他本想借著今晚的酒氣,向高晉說明心裏對林軒兒的意向,卻不想,他喝成這樣。
高晉動了動身子‘嗯..’可一聲,酒精在身體裏燃燒,燒的他睜不開眼,頭腦似乎還在清醒的狀態,否則,他怎能意識到宋景然有話要說。
宋景然見他已完無意識,想來,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幹脆等下次機會,拿過一旁的錦被,輕輕搭在他身上,轉身準備離去。
“景然...”高晉搖搖晃晃的起身靠在軟榻上,“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高晉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酒精能麻醉身心,卻麻醉不了頭腦,但可以壯內心的不足,比如底氣,比如勇氣。
“阿晉,你喝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宋景然扶著他的雙肩,想幫他放躺下去,本是自己有話對他說,但他先提出有話要說,他竟然有些逃避的念頭。
“不,我沒喝多,你聽我說。”高晉將宋景然拉著一旁坐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軒兒....”
高晉神情迷糊的看著他,像似醉意,像似在等他回答,心裏已經在酒精燒的麻木。
宋景然遲疑著,原本在嘴邊的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濃重的酒氣飄來,似乎在加深他的醉意,不知為何竟開口說道“我愛軒兒,我愛她。”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林軒兒就在他眼前。
高晉本是迷糊的眼神,突然深幽的瞟了他一眼,瞬間又將目光收回,喃喃的說道“我知道你愛她,我也愛她..很愛、很愛...”
高晉的身體隨著音聲漸漸的躺下,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身心的疲憊。
“阿晉,如果可以,你願意將她還給我嗎?”宋景然一臉凝重的看著躺下的高晉,眼神依舊帶著一絲醉意,不管高晉是真醉的如此不堪,還是刻意逃避這個問題,他都要接著一絲醉意,勇敢的自私一次。
高晉久久不再言語,平靜的呼吸,嘴裏呢喃著林軒兒的名字;宋景然等不到想要的回答,深深的歎息一聲,將錦被搭在他身上後,也起身離去。
高晉在他離開後,再度睜開了眼眸,眼神裏是空洞,心裏不停的在問,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他們要愛上一個女人,一個是彼此視如手足的兄弟,一個深愛已久的女人,所以他懦弱的選擇逃避。
如果說自私,麵對心愛的人,誰都會產生想要擁有的自私心理,不僅是宋景然,他亦是一樣,他甚至是自私裏,帶著一絲卑鄙。
宋景然晃悠在空曠的街道上,冷風迎麵而來,像似在幫他解去身體內的醉意,又像似在提醒著他,有些東西會隨風而去,但一去便不會再複返;
他隱約能感覺到高晉是在刻意逃避,這也讓他更加害怕,高晉他變了,為了林軒兒,為了他的王座;不知不覺林府兩個字出現在眼前,望著高高的院牆,裏麵有他愛的人。
暗魂將暗魄帶回林府後,便在傾顰園隔壁的園內收拾了房屋,讓她暫時在此修養;
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為她這麼心痛,不是她這個姐姐狠心,而是暗魄她太過於狠毒,不論是對人還是對事,她是暗坊裏最毒辣的一名;
她的冷血無情,將所有人拒之千裏,唯獨宋景然除外;但如今,為了白年明她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可他留給她的,竟是無盡的悲痛。
暗魄一直昏昏欲睡,暗魂不放心,便一直守著;翠兒等人要照顧孩子,便早早的回了傾顰園;林軒兒陪暗魂受至夜深,也被暗魂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