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都是以為,宋景然是因為林軒兒才拒絕進宮為官,在得知涼城門前的那場慘戰後,他終於明白他對高晉之間產生了隔閡;但高晉此舉,他並不感到意外,作為一位君王,考慮的不該是眼前。
宋景然又瞥了他一眼,轉身冷‘哼’可一聲,“比起你這位遇事退縮的嚴大少,本大少自是要另謀生路。”
對於嚴永黯的狡猾,倒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自小他就是隻狡猾的狐狸,隻是,每次都會被他這樣嘲諷。
“好吧,我是小人,您是大神,我滾回我的歌舞中去,您在此慢慢享受寒氣。”嚴永黯一副欠揍的靠在他耳旁邊,在宋景然出手前,他滑稽的溜之大吉。
宋景然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一生以自己為中心,活在精明與狡猾裏,卻依舊保持風流倜儻之態,世間,有幾人能活得如此瀟灑;他一時竟有些羨慕甚至是嫉妒。
突然,耳邊一陣急速的音聲傳來,宋景然身體微微側過,一支不明物飛至眼前,他迅速的伸手,準確無誤的將飛來之物接在手裏。
宋景然瞟了眼手裏的飛鏢,警覺的在四周看了看,黑漆漆的夜色,除了不遠處的歌舞聲,便是空氣中寒栗的風聲,再無任何異常,他又將視線落在手裏的飛鏢上;
飛鏢上夾著一張字條,取下來打開一看,如墨的夜色裏,隱約可見他眉頭微微蹙起,臉色堪比此時的氣溫;
宋景然 沒有停留,即刻折回了宴席上,掩在人群入位,再看向林軒兒的位置,已不見她的身影,壓抑著不安的情緒,看著歡快的歌舞,優美的舞姿,像一縷縷思緒纏繞在他心裏。
林軒兒在向高晉言明身體不適後,便先離開的宴席;她走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感受寒氣的籠罩,享受那一絲氣息中的溫暖,她停留在宴席的不遠處,久久不願離去;
她仿佛能感受到宋景然的溫度,仿佛能嗅到他的氣息,他的心跳,仿佛時時刻刻牽動著她的經脈,對著夜色,她竟笑了,雖然笑的有些失神,卻依舊那麼迷人,寒冷的氣息,仿佛都凝固在她的笑顏裏,這樣的笑顏裏,籠罩著的是她與他的秘密。
身後的翠兒見她久久失神在嚴寒裏,有些擔心她的身體,於是上前提醒道:“娘娘,夜深了,您還是會殿歇息吧,莫要被寒氣傷了身子。”
林軒兒收了收神,笑著點了點頭,似乎才感受到一絲涼意,身體跟著寒氣微微顫動了一下。
翠兒見她打顫,看著她薄弱的身影,似乎少了些什麼,忽然才想到是披衣忘在了宴席上;
“娘娘的披衣怕是落在了宴席上,奴婢這去為您取。”
林軒兒點了點頭,她本是沉浸在甜蜜的思緒裏,並未察覺到衣衫的薄弱,經翠兒提醒,才發現自己穿的甚少,一股寒氣也跟著竄進體內。
翠兒頷首示意了一下,便匆匆又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