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魂進鳳儀殿後,殿內一片寂靜,看來是高晉的安排,於是,她也褪去了宮女,四處打量了一下,隨之走進殿內,除了一股暖意,她沒有任何知覺;
暗魂準確的找到了妙姬的寢殿,昏暗的光線,精致的擺設,粉色的帷幔罩著華麗床榻,她竟浮想到他們纏綿的景象,這種齷齪的想法,連她自己都有種作嘔的感覺;
一股曖昧的香氣,彌漫在她的氣息中,也驚醒了她的意識,她瞟了眼偌大的寢殿,最後將視線落在一旁的香爐上,一支棕色的香,正冒著一縷淡淡的青煙。
暗魂走在香爐前,將袖間的香粉灑在香爐裏,隨手熄滅了那縷青煙,隨後又匆促的離開了寢殿;
暗魂走出時,一旁傳出一陣水聲摻雜著一陣曖昧的音聲,她無心,卻有意識的走了過去;
透過漂浮的紗簾,隱約能看見,妙姬半-裸著上身,正纏繞在高晉身上,一陣嬌媚的歡愉聲,徹底擊碎著她堅韌的心房,突然喉嚨一股腥甜,在嘔出聲的瞬間,她捂著嘴,迅速的消失在此。
高晉沉浸在妙姬的安撫下,突然意識到一閃即過的身影,他臉色明顯的暗沉了一下,為了避免妙姬的猜疑,他隻能反客為主,抱著她的身體來一番攻擊。
暗魂捂著嘴,一口氣跑到了容妃殿,進殿內的瞬間,她沒來得及喘息,便昏倒在殿內,手裏的錦帕,已成血染。
宮人們都驚慌的不知所措,有人急著傳大夫,有人合力將她扶進軟榻上,容妃殿內陷入一陣
忙亂。
宋景然在回到宋府後,將小惠送回了院內,又與暗魄回了她的院內;盡管是寒冷的冬季,他們依舊是,各自睡各自的床榻。
宋景然一直坐在軟榻上,久久不能入睡,也許是不願入睡,他不知道林軒兒會受怎樣的為難,也許,高晉還會對她念一些以往的情意,但那位王後,是否會就此不為難她。
他不知林軒兒為何抉擇於高晉,但他似乎意識到,她是在付出,為了她愛的人付出,而她愛的人,一定也包括他自己,因為他從吻她的那一刻,他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無奈。
從那一刻起,他的心從未停止過疼痛,是為了她,為了她的付出,為了她的愛;然而,他要怎樣,才能製止這份沒有盡頭的傷痛,他要怎樣,才能減少她的痛苦,他突然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懦弱。
暗魄端著茶盞出來,將茶盞遞給他,隨之在一旁坐了下來,一副悠然的說道“還在為軒妃娘娘擔心?”似乎是問話,卻明確的有著心中的答案。
宋景然瞟了她一眼,深深的歎息了一口,又端起桌上的茶盞,猛的喝了一口,本是滾燙的水,他竟一口咽進腹中,摻和著內心的疼痛,更加肆意的灼痛著。
暗魄若有所思的瞟了他一眼,“你為何不去為彼此爭取一次。”
有些錯過,也許是遺憾,但有些錯過,卻是無奈,她與白年明的相錯,是一種無奈,她不希望他們為人生留下遺憾。
“我早就錯過了爭取的機會。”宋景然一臉黯然的垂著眼眸,他不是不想爭取,曾經他錯過了她,現來需要的遠遠不是爭取那麼簡單。
暗魄在心裏暗歎了一口,又安慰的說道“放心吧,有暗魂在,她不會有事的。”
宋景然不語,暗也許能保她一時,但不可能保她一輩子,沒有人有義務去保另一個人一輩子,除非是她願意,況且,她們之間存在的是高晉,以後也許還會存在更多。
暗魄不想在這個像似迷宮的話題裏糾纏,於是將話題轉為嚴肅,“對了,你對涼王透露我與暗魂的身份,有何看法?”
不經她這麼提醒,宋景然倒是忽略了此事,“說說你的看法。”
“我擔心他會用,我與暗魂關係來牽製你。”暗魄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帶著一絲凝重。
宋景然若有所思的垂著眼眸,如果高晉真想利用誰來牽製他,林軒兒是最好的人選,暗魂與暗魄隻能是他暗坊裏的牽製,但牽製暗坊,對高晉的意義並不大。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我不希望你們怨恨他,畢竟,他的出發點是為了國家。”宋景然認真的說道,就算高晉有這樣的想法,但他不希望她們去對產生芥蒂。
“相助他複國,是我們最初的使命,我們會遵從暗坊的任何指示。”暗魄有意無意的暗示著,她們會遵從的隻是暗坊。
宋景然點了點頭,這件事,他不想多言,眼下,暗魂已退出暗坊,暗魄暫時也不會接受任務,所以,他也不擔心她們會介入此事,但必要時,他會找高晉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