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又不想讓宋安樂知道他受傷,又不十分確定昨夜來胡攪蠻纏的人,是為宋安樂而來,所以他隻是走在宋安樂身旁,也同樣是對著雪景出神。
兩人怔怔的站了許久,宋安樂平視著眼前的光景,神情平淡的不帶一絲異狀,麵部表情也是難見的無色。
高元尚不時的用餘光洞察著宋安樂的麵情變化,但出乎他所想,他並沒有能抓住她任何變化的表情,於是他淡淡的說道:“你的腳傷好了?”
宋安樂隻是平淡無奇的‘嗯’了一聲,依舊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動,而對高元尚心生的這種排斥,宋安樂也不知道是源於哪裏。
“你準備一下吧,晚一點我送你離開。”高元尚其實並沒有準備這麼早讓她離開,因為他還想利用宋安樂,再引出那些莫名身份的厲害角色,但是麵對這樣冷漠的宋安樂,他實在無心去招架。
“謝謝。”宋安樂又是淡淡的一聲回應,原本離開是她最大的念頭,可眼下如願,她卻沒有一絲高興。
兩個都是具有孤傲自尊的人,注定難以走到一起,所以高元尚看了眼宋安樂一眼,便自行先離開,而宋安樂卻莫名的深深暗歎在心。
直至午後,宋安樂由於昨夜沒睡好,所以她一直都蒙在寢室內貪睡,甚至連午飯都沒有用,但是睡眠總是跟著人的情緒波動,宋安樂思緒亂如麻,所以在午前,已經醒來,隻是沒有食欲,她便也沒有出門。
因為高元尚說過會送她離開,所以宋安樂午後便起身穿戴衣物,她又坐在偌大的銅鏡前,看著自己略顯憔悴的麵容,她盡量的勾勒著嘴角,希望能找回獨屬她的驕傲,然而那一抹,她曾驕傲的笑顏,依舊能在她展顏的那瞬間被找回。
宋安樂怔怔的看著自己,這樣的自己,才是她最愛的自己,可是她又好害怕,這樣的自己,會在不知不覺間失去。
高元尚從門口走進,不知是宋安樂太過入神,還是高元尚本就沒有發出明顯的腳步聲,宋安樂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走進,而高元尚也隻是停頓在原地看著出神中的她。
不知他站了多久,樓下傳來腳步聲,高元尚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尷尬中,於是他先走進寢室內,也掩飾了他窺視宋安樂的舉動。
宋安樂意識到有人走進,她隻是轉眼很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出於禮貌,她還是起身打算行禮,但是她剛起身,小菊從室外走了進來,她看了眼宋安樂,又轉眼對高元尚說道:“稟公子,外麵有位自稱宋城的公子,說是前來....”
“哥哥,是哥哥。”宋安樂激動開心的拉著高元尚,像似是在跟他解釋,但是她臉上的那喜悅與激動,是絲毫不曾掩飾的真實。
因為被宋安樂抓著的手臂,正好是受傷的那隻臂膀,所以高元尚在無戒備下,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但隻是隨機便消退了那抹不適的蹙眉。
對於突然這樣多麵性的宋安樂,高元尚一時也難以拿捏,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他瞟了眼被宋安樂抓著的手臂,宋安樂像似意識到自己舉動的輕浮,所以她縮回手,但還是很激動的朝外麵跑去。
高元尚並沒有緊跟著宋安樂離開,而是怔怔的停留在寢室內,一旁的小菊,也不敢多停留在高元尚的沉思中,所以她也悄悄的退了出去。
高元尚半勾著嘴角,他倒是真沒想到,昨夜有人出沒此地,並找他要人,今天便有人迫不及待的上門接人,他思索著,事情似乎越來越加的複雜有趣起來。
高元尚正打算出門迎接,但無意間掃視到,銅鏡前的梳妝台上,還留下一枚東西,於是他好奇的走過去,並順手拿在手裏一看,一枚紅色平安符,看似陳舊的樣式,但卻保存的依舊完好,他拿著平安符,又下意識的看了眼宋安樂離去的地方。
宋安樂因為在吊樓外,並沒有看到宋城的身影,所以她一股氣,跑到院外尋找,但她驚奇的發現,在這裏居住了幾天,她卻從不知道,院外竟顯得如此荒廢,四處人煙也頗為稀少。
但是遠遠的她便發現宋城的身影,她激動開心的喊道:“哥...”
宋安樂邊喊邊迎了過去,遠處的宋城,也聞音迎了過來,從他迎過來的步伐,便能看出他的激動與驚喜,臨近時他也喚了一聲“安樂。”
待兄妹走近時,宋城一把將宋安樂擁進懷裏,他緊緊的抱著她,像似終於找回了生命中重要的生存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