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靜多少有幾分心虛,所以她壓低著臉走了出去,卻沒想到宋安樂已經走近在眼前,兩人差點相撞在一起,宋安樂以為自己來的算是大早,卻不想宋小靜比她還早,所以她驚訝的喚了一聲“小靜?”
宋小靜這才抬頭,一臉尷尬牽強的笑了笑,“安樂,這麼早。”
“你...”宋安樂本來就是驚奇,但見宋小靜雙眼紅腫,她又擔心的說道:“怎麼眼睛這麼紅?”
“我...”宋小靜本就心虛,加上被這麼一問,她一時無言回答,幸好宋城從寢室走來,也輕輕的喚了一聲“安樂。”
宋安樂又將視線轉移看了眼宋城,不等她將思緒展開,宋城又說道:“我昨晚喝多了,是小靜在這裏照顧了我一夜。”
宋安樂點頭‘哦’了一聲,她又轉眼看向宋小靜,卻見宋小靜冷冷的瞟了眼宋城,她能察覺到有什麼異樣,隻是有關她們之間那些糾葛,她並不想再去過問,所以她淡淡的說道:“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宋小靜點了點頭,宋城明顯是不願講她們的事暴露,而她又不能不給他麵子,所以她黯然輕言的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宋小靜又下意識的看了宋城一眼,隨機才黯然失色的離開,宋城見宋安樂一直目送著宋小靜離去的身影,他心虛的以為宋安樂察覺了什麼,所以他適時的說道:“對了安樂,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
宋安樂將目光收回,卻又看到宋城憔悴蒼白的麵色,於是她一副責備的說道:“看你的樣子,以後不許喝酒。”
“隻是難得,以後不會了。”宋城心中的那句不會,是發自背心的後悔,如果不是醉酒,他也不會荒唐的和宋小靜亂來。
明知宋城是在借酒消愁,宋安樂除了擔心他的身體,自然也不會過分責備,所以她又淡淡的說道:“那你趕緊收拾一下,等會你陪我去一趟情兒那裏。”
“你打算去告訴她真相?”宋城看似問答的語句,心裏卻有著明確的答案,隻是他最不願麵對的一天,卻還是要去麵對。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宋安樂已經將事情,設想到全全麵麵,情兒的態度,已經說的很明確,在親情和感情中,她是堅決選擇了感情,同時也對親情徹底的心灰意冷,然而在這關鍵時刻,她們不能對她失去信心,而是給她最溫暖的包容和關愛,起碼可以挽回她記憶中,那些曾經的美好。
除了要挽回親情,宋安樂認為,能讓情兒對高元尚死心的唯一辦法,就是將真相告訴她,至於她能不能接受,那隻能說是她個人的承受力,是否堅強,但其中唯一讓她擔心的是,情兒會不會去找高元尚確定,如果情兒去將真相告訴高元尚,她們所做的一切,依舊是白費苦心。
宋安樂深深的暗歎了一聲,就算事情演變到最壞的地步,眼下她已經無計可施,所以她隻能選擇走一步看一步,於是她又淡淡的說道:“依情兒現在的情緒,你認為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對於宋城而言,告訴情兒真相,就等於是最不利的一步,比如他了解情兒的性子,大大咧咧心中承載不了大事,好奇心格外的重,所以他一臉暗沉的說道:“再讓她先冷靜冷靜吧,我擔心...”
關鍵是昨天發生的那一幕,將情兒對她們的信任度,徹底清空,所以宋城擔心,這個時候去告訴情兒真相,情兒不見得還能相信她們,就算相信,情兒萬一要去找高元尚核實,她們肯定又是一再的阻攔,到時候情兒很可能會認為,她們是故意在編謊言騙她。
宋安樂在宋城臉上的愁緒中,也意識到他所擔心的一麵,但她還是不願去往那一麵設想,所以她不太確定的說道:“你是擔心情兒不會相信我們?”
宋城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又一臉凝重的說道:“情兒如今對我們是誤會至深,你想想;如果我們此時去告訴她,她和高元尚是姨兄妹關係,你覺得她會相信嘛?就算她能相信,萬一她一時衝動,要去找高元尚核實,我們又該怎麼辦?”
宋安樂憂心忡忡的深鎖著眉眼,她們兄妹倆擔心的完全一致,畢竟現下她們口說無憑,情兒若是能相信接受她們的勸阻,將那段不該存在的感情,都交給時間去消耗,這是她們心中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