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娣話落,隨即高高的抬起玉手,可將當她甩手攢勁時,殿外傳來一聲,令人發指的命令“住手。”
高元尚充滿磁性,具有魄力的音聲,聽過他說話的人,想必都能深深的記住,所以在場的眾人,都驚恐的一時不知所措。
吳良娣抬起的手剛收起,楊妃也慌忙的起身,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的準備接駕,可高元尚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殿內,他身著一身黑色華服,以綠色繡金絲為花色,深至膝下的馬靴,許是還沒來得及換下,所以出賣了他騎馬的一身行頭。
“參見大皇子。”眾人紛紛欠身行禮,唯有宋安樂一人,還跪在地上,因為身體的不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叩首下去,所以她的禮儀,顯得格外生硬。
高元尚掃視了一眼殿內的人,最後直奔在宋安樂麵前,但他沒有正眼看宋安樂,因為她的狀況,早已被鎖定在他的餘光中,高元尚最後把目光落在吳良娣身上,吳良娣本就帶著心虛的恐懼,所以她偷偷看高元尚的目光,正好被高元尚逮個正著,於是她更加驚慌的壓低了,一臉恐懼的表情。
“本王的人,何時輪到你們來責罰?”高元尚並沒有流露著怒意的語氣,但口吻卻讓人有種不惡自威的害怕。
吳良娣兢兢戰戰的欠身,她雙手交疊在左胸下,左腿單膝下跪說道:“大皇子息怒,臣妾聽聞宋佳麗身體抱恙,所以特來看望,臣妾本是好意喂宋佳麗服藥,卻不想一時失手,將藥汁灑在宋佳麗身上,都是臣妾愚笨,還望大皇子贖罪。”
高元尚對於巧舌善變舉動,早已是習慣了這樣的虛偽,不過他的用意,並不是製止別人對宋安樂的刁難,而是在刁難她的同時,起碼意識到他這位主人的威嚴。
“既然愛妃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本王賞你三個月時間去勤加練習;”高元尚一副淡然無味的說道:“據說素心寺近來缺乏一些抄經的人選,本王覺得愛妃極為合適,不知愛妃是否願為我朝獻上一份心意?”
皇宮裏的人,幾乎都知道,素心寺是皇宮最大的一座寺院,凡是較為重視的節氣,都會舉辦祭拜典禮,但通常都是由後宮之人操辦,那裏也是修養身心的最佳地點,但隻要進那裏,在沒有準許之前,決不可擅自離開,也可以說是禁足的好地方。
“大皇子,臣妾...”吳良娣還想挽救自己,可不等她開口,高元尚已經是不高不低的‘嗯?’了一聲,他不僅是音聲中,流露著明顯的威信,麵無表情的臉上,更是威嚴巨獻。
吳良娣不敢再垂死掙紮,於是她頷首消沉的說道:“臣妾謝大皇子恩典。”
“很好,愛妃有這份誠意,本王很是欣慰;”高元尚總算是緩解了語氣,但他還是一副冷淡的說道:“事不宜遲,愛妃即刻啟辰,切莫耽擱了好時機。”
高元尚殺雞儆猴的做法,用意要更加深奧一層,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在他的地盤,忽視他的存在,還蠻橫撒潑,更不會準許他的人,驕縱到忘我的醜態。
“可是...”吳良娣實在不能想象,臨近新年的階段,高元尚會罰她立馬去思過,她本還抱著新年即將來臨,高元尚暫時不會讓她立馬執行,而後找人幫她說說情,也就能免去此次的責罰,可萬萬不想,高元尚如此心狠。
“還有;”高元尚完全沒有理會吳良娣的猶豫,他又淡然的說道:“今年的新年,父皇已下令從簡,所以愛妃就委屈點,留在寺內迎接新年,希望愛妃能從中領略到不同的新年氣味。”
高元尚已經將話說的很明顯,他絲毫沒有留給吳良娣哀求的機會,所以吳良娣更加沮喪和氣憤,她完全不顧形象的跌坐在地上,由於角度的相同,她怒狠狠的瞪了眼宋安樂,並將所以的怨氣,都積攢在宋安樂身上,因為如果不是她,她也不至於被禁足,而且還是長達三個月的寺院生活。
高元尚不想在理會,胡攪蠻纏的吳良娣,更加不想多看一眼,死氣沉沉的楊妃,所以他冷不丁的的說道:“如果沒什其它事,兩位愛妃是否也該退下了?”
楊妃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即便說出來的話,也都是不中聽的廢話,有時候,高元尚真的懷疑自己的眼光,當時他隻是隨手一指,怎麼就選了這幾名醜態百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