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在後冷冷的笑了一下,他倒是很想知道,宋安樂設計阻止情兒進宮,或是阻止他們在一起的目的,倒底是不是隻因她個人的私心。
宋安樂對著一片醉人的夜景,卻再沒有欣賞的心情,迎著冷颼颼的寒風,她也感覺不到冷意,唯獨內心那沉重的思緒,時刻壓抑著她。
察覺到高元尚也走近,她深深的吸了口冰冷的氣息,不知是因為氣息寒冷,還是因為她的語氣本來就冷,她冷冰冰說道:“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高元尚也瞭望這燈火閃爍的河麵,雖然入眼的視線很有限,但他心情卻格外愉悅,但他還是一貫的冷言說道:“那要看我對你的交易是否感興趣。”
宋安樂沒有占用時間思索,她轉身看著他,依舊是一副嚴肅的說道:“我可以代替情兒留在皇宮中,其次是要你永遠斷去對情兒的念想,就當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高元尚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惱怒,他又麵無表情的說道:“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替代情兒,我記得我曾提醒過你,你不可能替代情兒在我心中的地位。”
宋安樂心底的某個角落,被生生的刺痛了一下,所以她眉頭微蹙了一下,甚至沒有給高元尚去抓取的機會,她又從容不迫般的說道:“從決定進宮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打算再離開這裏,但是情兒不一樣,她天性單純,熱愛無憂無慮的生活,所以她需要一個能給她自由的伴侶相伴,而你不適合。”
“但我可以給她一個萬人之上的名位,我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選擇,我所能給予的一切。”高元尚絲毫沒有做任何考慮,因為自由從不屬於他意識中的一個憧憬,他對遙不可及的東西,從來不做任何浪費的念想,所以他認為一個無人能及地位,遠比自由要讓人心動。
“你錯了。”宋安樂很是淡然表情,卻又犀利般的說道:“如果情兒真的願意做一個萬人之上的人,那麼她就不會在得知你身份後,而對你產生疏遠,甚至是心如死灰;
所以她內心的本質,還是渴望得到自由和真誠,而你不但在她單純的心靈上,留下了欺騙的陰影,甚至還以你特殊的身份,把她捆綁在愛與痛的邊緣,你不該在她好不容易將自己抽身而退時,還要自私的去束博她,那不是愛,而是你內心那自私的占有欲在作祟。”
高元尚從來沒有把情愛想的過於複雜瑣碎,他隻知道,他對情兒的感情,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每每和她在一起,他都可以很輕鬆的釋放內心的沉悶和壓抑,看著她天真單純的笑顏,他也會情不自禁的將笑顏展露。
隻要是情兒想要的東西,他可以想方設法的去給她送來,哪怕再艱難,關於情兒的少女情懷,他也深切的能感受到,有時他很質疑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他對情兒的寵愛多一點,還是情兒對他的依賴或愛意更多一點。
“你可以 以任何理由來挑撥我和情兒的感情,但我不會如你所願。”高元尚也承認,有時候他對情兒的意念,不完全都是因為他喜歡情兒,或是需要情兒,而是內心有種莫名的意識,總是不停的唆使他和宋安樂較勁。
宋安樂又是帶著些惱怒,又是帶著些凝重的說道:“哪怕是情兒已經對你死心,你還是不肯放過她?”
高元尚貼近在宋安樂眼前,依舊是一臉冷漠的說道:“我為什麼要聽信你的片麵之詞,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宋安樂被他孤冷的傲氣徹底打敗,所以她略顯自憐的說道:“我說過,隻要你肯放過情兒,我願意用一生的時間來填空你們之間的遺憾。”
宋安樂能說出這些話,可以說是已經無地自容,她不惜自己的自尊和一生的幸福,來阻止高元尚和白畫情之間的輪-亂,可惜她卻隻能獨自承受這個不為人知秘密。
高元尚直勾勾的看著她,從她那冷傲的氣勢,漸漸的化為自卑自憐,這個過程是一個對於常人,都很艱難做到的事情,可她卻隻在前後做到,而且還做的這麼逼真,逼真的差點讓他為此動心。
“你終於肯承認了;”高元尚直勾勾的看著她說道:“情兒並非是對我死心,而是被你們阻止進宮,所以你才不惜一切想讓我放棄她,我告訴,不 可 能。”
宋安樂緊繃著身心內的感觀和神經,她此時就像一個被揭穿真相後的醜惡巫婆,盡管她放下驕傲的尊嚴,哪怕不惜放下一切去祈求,卻還是被醜陋籠罩,所以她不得不將身心緊繃,她怕自己會一時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