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有些將自己置身於話題中的感覺,所以她依如一貫的淡然說道:“心情也好,感覺也罷,隻要用心付出過,那便沒有遺憾。”
從宋安樂的話語中,不難聽出她所謂的付出,是去愛之人才會有的感悟,所以高元尚無味的說道:“看來你是個感情中的去愛者。”
宋安樂很想知道,如果她沒有遇見高元尚,而是先遇見了高元毅,她會不會毫無保留的選擇,去嚐試被愛滋味,可惜偏偏在那瞬間的回眸中,出現的是高元尚的臉龐。
宋安樂又恬靜而溫和的說道:“有人去愛,才會有人被愛,感情中沒有單方麵的完美,隻有雙方麵的切合。”
高元尚深邃的星眸,在夜色中深韻出一道濃濃的思緒,因為在宋安樂的話語中沉思,所以他顯得有些遲鈍的說道:“你是個情感中的優異者,但是愛你或你愛的人,都會因為你的優異,而愛的很累,包括你自己。”
高元尚不得不承認的是,宋安樂對感情的理解或分析,以及她的態度,都是一個善於情感的感性之人,她對愛情有著自己的主見,對於感情也存在諸多見解,這是一個沒有愛過的人,極少會存在的經驗。
宋安樂終於被高元尚說到,她最脆弱致命的要害,所以她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人,注定是感情中傀儡,而有些人,卻天生就是愛的寵兒,感情不能拿來相比,就如同每一份愛,都不能進行攀比一樣。”
“為什麼你對感情會有如此深刻的感悟?”高元尚隻能趁著彼此都沉浸在友好中的時候,問出他內心的困惑。
“因為...”宋安樂恍恍惚惚的說道:“我愛過....一個影子。”
高元尚在她說出一般話的時候,竟莫名的緊繃了心神,直到最後一句話被她吐露出來時,他才稍稍鬆懈內心的情緒,隻是又泛起另一種憂重的思緒。
因為高元尚的沉默,宋安樂也將自己沉浸在情緒中,她不知道自己對感情,怎麼會存在那麼多感觸,如果隻是因為,她對高元尚那個如幻影般的驚鴻,是不是可以說,她對他的感覺,已經遠遠超乎於一絲悸動。
沉默中的彼此,氣氛不再那麼壓抑沉悶,隻是各自都帶著一種憂重的沉思,困擾在情緒中,梳理不開,也剪切不斷,直到一陣轟動的鞭炮聲,漆黑的夜空中,頓時被明亮的花火照亮。
新年終於在鞭炮煙火中被熱烈的迎來,宋安樂仰頭看著空中那些絢麗的花火,她喃喃的說道:“新年了。”
第一次離開家裏的懷抱,獨自一人迎接新年,獨自為自己守歲,獨自感受一個人新年,同一片藍天下,僅隔已牆之隔的家人,他們是否也在星空中尋覓著她的目光。
回想起那些年年月月的守候,宋安樂心酸的留下了一行淚水,四十五度的仰望,沒有將她的淚水回收,而是將淚珠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高元尚懷著同樣的心理,也是他第一次迎來自己孤獨的新年,沒有太多情緒,也沒人宋安樂的那份記掛,所以他顯得平常淡然。
隻是下意識的轉眼,卻看見宋安樂眼角的那一行淚水,他突然心頭觸動了一下,不是因為是她,而是因為那行淚水。
新年在鞭炮和煙火中到來,在歡聲和喜悅中被迎接,盡管是濃鬱的深夜,到處依舊是洋溢著新年的喜慶,歡歌熱舞,嬉笑成篇。
鞭炮個煙火漸漸散去,突然河水中,出現一聲響聲,宋安樂驚嚇的說道:“怎麼了?”
高元尚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在兩旁的河麵上看了看,由於水麵漆黑,根本看不清任何一物,所以他低沉的說道:“沒什麼。”
宋安樂還是感覺不對勁,因為是水中的響聲,所以她意識到,船兒好像沒有明顯的前行速度,於是她不明說道:“那...我們的船好像不動了?”
高元尚是掌控船兒行走的人,他又怎會察覺不到,不顧他卻若無其事的說道:“船槳丟了,船兒自然就不動了。”
雖然他語氣是若無其事,但他的心裏,卻極為惱怒,可是又是他自己的失誤,怪不到誰的同時,他隻能故作無謂的態度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