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的氣憤,卻又不敢和陸司宮較勁,所以陳佳麗隻是怒狠狠的瞪了眼宋安樂和沈小雅,隨即才匆忙的離開。
陸令榮見宋安樂她們還站著,她又冷不的的說道:“你們還不想走嗎?”
宋安樂輕盈的走至陸司宮麵前,雖然陸司宮一直都是以冷麵無情的一麵出眾,但是嚴師出高徒的道理,她還是能理會,況且這麼長時間的相伴,如今就這麼一走了之,確實還是存在不舍和歉疚。
於是宋安樂淡淡的說道:“該走的留不住,該留的也走不了,隻是數月以來的朝夕相伴,讓人一時難以割舍,盡管有諸多小插曲,但事到臨別,還是有無盡的感慨和不舍,臨別之際,請司宮大人受婢女一拜,全當是報答數久以來對婢女們的教誨。”
宋安樂話落也已經提著裙擺跪了下去,並深深的叩拜在地,陸令榮內心震驚了一下,數年來都是教導出一批批出眾的佳麗離開,可從來沒有人像宋安樂這般留戀,且帶有一顆感激的心回報她,盡管她表情依舊冷漠,但她的內心,早已如一座暖爐。
沈小雅見狀,她也趕緊忙下跪叩首說道:“請司宮大人也受婢女一拜,感謝司宮大人數日以來的教誨,婢女定銘記不忘。”
“你們有心,本司宮也借此送你們一句話;”陸令榮難得語重心長的說道:“不要被世俗蒙蔽了雙眼,不要被雙眼蒙蔽了心智,你們好自為之吧。”
陸令榮留下冷冰冰的話語,便自行離開,宋安樂看著她背影,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美眸,而沈小雅則是似懂非懂得看了眼宋安樂,她甚至不明白,陸令榮平時對她們那麼苛刻,為什麼宋安樂還要對她行如此大禮,最多也就是道個別,跪拜未免太重了點。
宋安樂和沈小雅都起身後,宋安樂看著隻剩下她們兩個沒有離開,但接駕的宮人,依舊隻有一個迎接沈小雅的座駕,於是她淡淡的說道:“小雅,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去吧,別耽誤了吉時。”
“那你…”沈小雅又四周看了看,空蕩蕩的路上,並沒有接駕的宮人過來,所以她一臉憂重的不知該怎麼是好。
“我最多自己走過去,反正我熟悉路況,你不必為我擔心。”宋安樂就知道,高元尚不會這麼輕易讓她踏進他的地盤,以這樣的方式羞辱她,也算是夠卑鄙。
沈小雅即便是想留下來陪宋安樂,她也不敢怠慢了高元毅那邊,於是她憂心忡忡的說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加保重。”
宋安樂點了點頭說道:“你也是,處處都小心點。”
沈小雅拉著宋安樂的手,還是依依不舍的離開,而宋安樂除了不舍,還帶著一味悵然。
送走了沈小雅,隻剩下宋安樂一人,梅心幾個人看著離別後,空空蕩蕩的秀女院,心裏也萬般不是滋味,最主要是宋安樂所受的委屈。
梅心很是不想去詢問,卻還是上前,輕聲的說道:“小主,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既然皇後賜封我為永福宮的人,我當然也不能違抗懿旨。”宋安樂琢磨著,高元尚也許也就是在和她較勁這點,他故意不派人來接駕,但宋安樂又不敢不去,隻是沒有接駕,自己前去,又過於難堪,所以他明顯是在故意刁難她。
“那大皇子不派人來接駕,咱們真的要這樣走過去嗎?”梅心一臉凝重的表情,按理來說,佳麗被賜封後,移駕新居時,是不能以真容示人,所以才有了接駕的程序。
宋安樂一臉憂重的思索了一下,反正不管怎樣,她今天不能不去報到,就算她委屈一點走過去,但也不能以麵示人,這才是走過去的關鍵。
想了半天,這一步還需要邁出去,宋安樂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下,隻有將手中的錦帕,當做麵紗來遮在臉上,這樣她不會有失以麵示人的罪名,也不會背負抗旨的大罪。
“小主,您這是?”梅心有些不確定宋安樂的舉動,所以她將疑問的眼神看向她。
“走吧。”宋安樂留下話語,便自行離開,已經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那雙如靈的美眸中,流露清澈和淡然。
梅心和盞菊以及紅竹都紛紛相視了一眼,隨即也都跟了上去,隻是暖暖的午後,正是人員散步的好時候,宋安樂的打扮,難免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