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眉頭微蹙了一下,她最最擔心的一點,就是皇後用這個方式來試探她,但不管怎樣,她寧可向皇後承認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讓白畫情成為高元尚的皇妃,於是她堅定的說道:“請恕妾身不滿意。”
宋安樂表現出的每一句,都在向皇後內心的猜測靠近,所以皇後幾乎可以確定,她的猜測沒有錯,不過她還是淡淡的說道:“說說你為何不滿?”
“妾身認為,妾身比畫情更適合大皇子。”宋安樂此時隻能賭,皇後對她的身份已經心如明鏡,既然她已經懷疑她們的身份,想必高元尚和白畫情的關係,她也不會全兒不顧。
“你憑什麼這麼說,要知道大皇子意中的人白畫情。”
宋安樂依舊是胸有成竹的說道:“憑妾身愛大皇子,所以妾身有信心不負皇妃之位。”
皇後內心被微微的觸動了一下,宋安樂竟能如此毫無保留的說出她對高元尚的愛意,不管是真是假,都實屬難得,隻是情愛這種東西,她看的太透徹,她擔心年輕的她們,會為輕口狂言而付出相應的代價。
不過從宋安樂每每為了高元尚所做的一切,皇後不免也為此感動,隻是一廂情願的愛,是她最最不願看到的結果,因為她總是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經苦守來的一切。
“那你可知,皇宮中從來都不談情、愛?”皇後一副嚴厲的說道:“而你所謂的愛,也可能隻是你為了成全別人的借口罷了。”
宋安樂能理會皇後口中的別人,可能是指她的愛,純粹是因為阻止白畫情和高元尚在一起,而逼迫自己的借口,其實她也希望是這樣,但是她早已發現,她對高元尚的愛,不附加任何外界原因,純屬她單純無任何雜質的愛。
“不管怎樣,妾身願意用一生的時間來證明,這個世間有情,也有愛。”宋安樂始終不相信,也體會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做到無情無愛,而且她親眼證實過太多生死與共的愛情,也清楚的記得,那些為愛付出太多太多的無緣人。
“你確定要將自己束博在這座宮牆裏?”
宋安樂不明皇後暗指的意思,但是她卻反問道:“那麼皇後娘娘肯放我們離開嗎?”
“如果你願意解開本宮內心的謎團,本宮或許會考慮放了你們。”
宋安樂淡然一笑,皇後無非就是在套問她真相,其實她們心裏都很明白,就算她把真相告知皇後,皇後也不可能輕易放了她,要知道真相的背後,牽連著多少人不同的感想。
所以宋安樂苦笑道:“娘娘如果真的能舍棄,又何必苦苦尋找。”
皇後見她如此執意,便也不打算逼的太緊,隻要把她們捆在這座皇宮裏,她相信隻要有真相,一定會又呈現的一天,於是她又說道:“你可以選擇嚴守這個秘密,但是本宮遲早會查出真相,隻是皇上一旦得知此事,本宮便不敢保證,一切還能如此風平浪靜。”
宋安樂最初的擔心,就是怕真相一旦被捅破,便是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她一再的想避免真相被挖掘,可還是逃不過皇後的法眼,其實那個真正的重點,還是高晉。
宋安樂完全迷茫了方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無謂的泡影,努力了這麼久,她才發現都是徒勞,事到如今,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或做什麼,才能避免這場秘密不被捅破。
最終她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時已非彼時,彼時花落故人去,此時何必守花開。”
皇後見她過於傷感,一時也心有不忍,畢竟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感悟的如此深沉,已經算是難得,於是她也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很多事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為你還不能理會上一輩之間還存留的諸多牽連,所以本宮可以給你時間,但是不管最終怎樣,你都要做好全麵的心理準備。”
“其實平平談談的生活真的很好,為什麼時隔多年,你們還是不能還死去的人一份安靜。”宋安樂一臉傷感的靠在皇後的軟榻旁,她可想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她無助的選擇默認,哪怕是能激起皇後對往日的情分,隻要她能全力守住這個秘密,那麼即便高晉會有懷疑,也不見得有心力去追查那些遠去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