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娣一片好意,本宮心領了,不過眼下氣溫高升,不宜在外滯留,大家還是早點回去避避暑氣,莫要傷了貴體。”宋安樂的話,明顯也都是反擊她們的話,如若談及貴體,她的身份遠比她們要金貴,所以眾人又怎好真的就這麼離開。
“皇妃這話說的,您的貴體可比咱們金貴的很,臣妾們怎敢讓您一人頂著烈陽查看道路。”吳妃是不懼宋安樂的威信,卻也沒好氣的說道:“不如這樣,咱們一起簡單檢查一下,這樣多少能快一點。”
宋安樂為了一點小事,根本不想和她們攪和,但白畫情卻搶先說道:“吳妃此意正合臣妾之意,還望皇妃看在臣妾們一番誠意上,準許臣妾們一同查看。”
“既然姐妹們有心,那本宮也就不客氣了。”宋安樂話落,便自行轉身在前,雖然她不明白畫情的用意,但是她們都以好意協助,她總不好駁了人家的好意。
因為擔心鵝卵石的滑度,吳妃還是小心翼翼的由宮人攙扶著,不過一段路走下來,她並沒有感到,腳下有絲毫的滑痕,所以她鬆懈了下來,且還悠然自得的說道:“這鵝卵石處理的可真不錯,果然一點滑痕都沒有。”
白畫情接過嘴說道:“皇妃親自安排宮人做的事,豈會有人敢馬虎。”
吳妃得意洋洋的瞥了白畫情一眼,因為懶得去跟她較勁,吳妃也不打算再接下去,所以她加快了腳步,想錯開和白畫情的並肩。
白畫情注意到前麵的路麵上的油光,所以她放緩了腳步,可偏偏吳妃卻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突然一聲刺耳的叫喊“啊…”
“吳小主…吳妃…”隻見吳妃仰頭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不僅是姿勢狼狽至極,就連她身邊的宮人,都跟著一起摔倒在地。
眾人頓時慌了神,張氏距離吳妃身邊,她避免了滑到,也趕緊忙去攙扶吳妃,見她一臉痛苦的表情,她擔驚的問道:“姐姐,您怎麼樣?”
“痛…”吳妃艱難的嘶痛了一聲,隨著她卷縮的身體,人們才發現她下身流了一灘血跡。
“不好了,吳妃她出血了。”一旁的宮人焦急的叫喊了一聲。
宋安樂本是一臉的凝重,頓時眉眼被深鎖出一道更深的蹙痕,她見事情不好,她趕緊忙仰頭吩咐道:“快去傳禦醫。”
領命的宮人,匆忙的離開後,宋安樂又吩咐道:“來人,快送吳妃回宮。”
這時的吳妃,得知自己出血的消息,她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擔驚,她已經昏厥在地上,而這時圍在她身邊的人,當然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皇嗣真有不測,她們也怕牽連到自己。
吳妃被送回她的住處後,禦醫也都紛紛趕來,隨著血腥味一股股彌漫開來,幾名禦醫也終於確診,吳妃確實是小產,得知消息後,眾人都擔驚的大氣不敢殘喘。
高元尚坐在殿內,除了麵色黑沉,目光更是陰冷的不敢讓人直視,隨著他的陰冷,殿內也進入一個壓抑沉悶的氣氛中。
“皇妃是否該解釋一下,有關吳妃小產的詳情?”高元尚依舊是冷若冰霜的語氣,對宋安樂修複鵝卵石的事情,他早有耳聞,本就是一件有利的事,所以他也就沒有過問,如今出現吳妃在鵝卵石上滑到的事,他自然懷疑宋安樂倒是是否存在不良居心。
宋安樂走至高元尚麵前,也很是鎮靜的跪在地上,她很清楚吳妃小產的原因,和她修複的道路有關,所以她有直接不可推卸的責任,於是她頷首說道:“鵝卵石道路修複有失,都是臣妾一人之過,對於吳妃不幸滑到,並導致皇嗣不保,臣妾也萬分痛心,臣妾願意承擔全部過失,還望大皇子也能節哀。”
“因為你的過失,本王失去一位愛子,北朝失去一位梁柱,你認為本王應該罰你斬首,還是誅你九族?”
“臣妾會全力查明此事,還望大皇子能給臣妾一點時間。”宋安樂總不能在事情沒有追查清楚下,就任由高元尚裁判,就算她確實存在失誤,起碼也該把事情查明。
高元尚湊近在她麵前,還是麵無表情的說道:“時間就是讓你去掩藏,你真實的嘴臉,還是你希望用時間來沉澱這件事?”
“不管大皇子相不相信,臣妾對吳妃絕無異心,更加不會愚蠢到在自己修複的路上,設計暗害皇嗣,此事還需大皇子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