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情兒隻是一時生氣,她不會從此不理我的。”宋安樂即便這麼說,但她內心很清楚,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但就算是沒有一絲希望,她也隻想看看白畫情是否還好。
梅心也不忍過分去打擊宋安樂難得的好心情,所以她也就沒有再言語。
一路上紅竹幾次建議休息,但宋安樂都沒有采納,而是堅持到北苑,在宮人都還沒全部當值時,她找到了負責冷宮的管事宮人‘薛掌事’。
薛掌事還在殿內用膳,這時梅心先進屋說道:“參見薛掌事,永福宮皇妃前來叨擾。”
聽聞是有頭有臉的主子,薛掌事也絲毫不敢怠慢,於是她趕緊忙的走了出來,並下跪行禮說道:“老奴參見皇妃。”
宋安樂也很是隨和的抬手說道:“薛掌事不必多禮,快快起來吧。”
“謝皇妃。”薛掌事隨即便起身候著。
宋安樂又謙和的說道:“本宮此次前來,還要麻煩薛掌事。”
“皇妃又是來看望那位白姑娘?”由於白畫情名位被廢,所以宮人不能再稱呼她為小主,而姑娘也就成了她們最好的代稱。
“聽說白姑娘前不久中了酷暑,如今不知可好些了?”
“幸虧皇妃派人送來的苦涼草起了大作用,不然怕是好不了,不過白姑娘得知是皇妃送來的東西,所以就執意不肯服用,以致至今還沒有痊愈。”
“不急,隻要沒有大礙,勞煩薛掌事多照應幾分。”宋安樂從紅竹手中拿過一個錦袋,又遞在薛掌事麵前,並說道:“這裏是一些金銀首飾,本宮平日裏用不上,不如全當本宮一點心意,有勞薛掌事將這些分給大家,就當犒勞大家了。”
薛掌事從開啟的袋口,看得到立馬金閃閃的首飾,雖然一萬個想收下,但她還是驚慌失措的說道:“皇妃折煞奴婢等人了,此乃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老奴實在不敢受之。”
因為每次薛掌事都會以類似的話語,來婉拒宋安樂的賞賜,但是每次卻也都接受下去,所以宋安樂也很熟悉宮裏的這些套路。
於是她又溫和的笑道:“薛掌事管轄整座北苑,甚是辛苦,況且這麼炎熱的天氣,宮人們當值也不容易,這些都是本宮賞給大家的一點心意,薛掌事不必如此為難。”
宋安樂話落,便直接將錦袋塞在薛掌事手中,就算薛掌事還有為難,但宋安樂很清楚的說,這些是賞給宮人的心意,她不好駁了宋安樂的心意,更加不好代表所有人財物推辭,於是她也就順理成章的把錢財收下。
薛掌事老眼淚花的說道:“皇妃慷慨過人,乃是奴婢們的福氣,老奴在此替宮人們叩謝皇妃垂愛。”
宋安樂見薛掌事下跪叩謝,她也沒有過分去阻止,畢竟這些豐厚的獎賞,也值得她們叩謝,隨即她又溫婉的說道:“薛掌事快起來吧。”
“謝皇妃。”薛掌事體型比較肥胖,所以舉止難免顯得笨重,不過她起身後又說道:“皇妃可要去通知白姑娘一聲。”
宋安樂得知白畫情不用她送來的東西,也不願見她,所以她有點猶豫,是否要去通報白畫情,雖然她很可能還是不會見她,但是她還想再試一次,於是她笑道:“那有勞薛掌事了。”
“皇妃言重了,老奴這就去通報,請皇妃稍等片刻。”
在宋安樂的點頭應答後,薛掌事便匆促的退了下去,因為宮人們都還沒有正在當值,加上這裏的宮人本來就少,所以這裏顯得格外冷清。
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如今已經是炎熱的夏季,這裏卻還是枯枝一片,本該是綠油油的花草,也是死的死,枯的枯,難得有株花兒開放,還因為沒有及時補充水分,而凋謝了下來。
從這裏的一草一木,以及幾次對這裏人員的初步觀察,可想所謂的冷宮不僅是艱辛,而且還是如此枯燥乏味。
梅心找了凳子,給宋安樂坐下,也算是終於緩解了一路上的透支,不過晨陽漸漸的攀爬出來,燥熱想必很快便會襲來,這一天,又將是個大暑毒辣的一天。
約莫半刻鍾的時間,薛掌事又匆匆的折了回來,宋安樂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並在臨近後,她急切的問道:“怎麼樣,白姑娘可願見本宮一麵?”
薛掌事見宋安樂這麼期待,她又不好潑她冷水,可又不能出言欺騙她,所以她有些為難的笑了笑。
宋安樂雖然有點過於急切,但是薛掌事的表情,她還是能分辨的出結果,於是她又牽強的笑道:“是不是白姑娘還不肯見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