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果出來後,眾人也都借著散去,皇後得知宋安樂已經由於體力透支,而沉沉的昏迷後,也沒有去驚擾她,在紛紛了一些事宜後,她也在疲倦中,由宮人接駕離開。
最終留下高元尚一人,也是皇後的要求,皇後擔心宋安樂會因為痛失孩子,而遭受沉重的打擊,如若高元尚此時不陪候著,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所以她交代高元尚,在宋安樂身體恢複期間,他都必須回到長樂宮就寢。
梅心和紅竹等人,在疲勞了一天中,她們卻沒有絲毫的倦意,而是在眾人都離開後,她們又開始清洗殿內的一擺一設,由於血腥味太重,她們想方設法的找來可以驅除氣味,且淨化空氣的東西。
由於宋安樂不喜歡香氣,所以她們才會為此為難,直到天色蒙蒙發亮,梅心和盞菊在後院挖了幾株茂盛的薄荷草,據說薄荷可以驅散空氣,而且味道清爽怡人。
幾個人忙裏忙外,也不覺得累,因為太醫說,宋安樂體力透支,估計會睡上兩三天,她們除了喂她藥物,也不用時刻看著她,以免驚擾她恢複。
梅心看著煥然一新的宮殿,她頓時也感到了舒暢,希望宋安樂醒來後,也能有這樣的心境,梅心暗自深深的歎了口氣,無意間又看到殿門旁的那個爐灶,本是為了方便隨時給宋安樂熱食物服用,如今想必也用不上,反而放著還有些礙眼,況且本是炎熱的夏季,不到萬不得已,有誰願意在殿內放個爐灶。
這時正好盞菊拿著掃把走過,梅心便說道:“盞菊,過來幫我把這個爐灶抬走。”
“這個我一個人就能弄走,梅姐姐去幫紅竹插花吧。”盞菊將掃把交給梅心,隨即便提著爐灶朝外走去。
爐灶本並不是太重,盞菊去再一個台階下,不小心滑了一下,手上一送,爐灶打碎在地上,哪想高元尚正巧經過,爐灶裏的炭灰飛揚在他裙擺上,盞菊趕緊忙驚慌的下跪說道:“大皇子贖罪,大皇子贖罪。”
高元尚抖了抖身上的炭灰,又隨口問道:“你拿這些做什麼?”
“這個爐灶本來是給皇妃隨時溫熱食物所備,如今用不上了,梅姐姐叫奴婢拿下去。”
高元尚本是無意過問,卻被飛揚的炭灰嗆了一下,一股刺鼻的味道,貌似有點怪異,於是他仔細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炭灰,但又看不出什麼不同。
於是他又不明的問道:“你們爐灶中通常都放些什麼?”
“炭火啊。”盞菊一臉無知不明的看著高元尚,因為她沒有理會高元尚的問意,所以她還暗自嘀咕著,爐灶中不放炭火,難道還可以放別的嗎?
“本王是問,炭火中,你們通常會不會放些香粉,或者其他東西?”高元尚很確定這些炭火中,不僅隻是炭火,所以他的問意已經夠明顯,但他哪想盞菊頭腦那麼死板。
盞菊更是困惑不明,炭火是為了燒東西,在她的概念中,就不可能再放其他東西,況且宋安樂從不用香粉,這已經是她們說了無數遍的事。
“皇妃不喜好香粉,所以炭火就純是炭火,沒有其它東西。”
高元尚又撿起一定已經少了八成的炭火,在手中擰了兩下,炭灰散發的味道,依舊是摻和著一股淡淡怪味,由於分辨不出來是什麼味道,所以他將炭火放置在鼻息下問了一下。
盞菊見他行為怪異,但又蹙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出神,所以她也不敢去驚擾他。
梅心聽聞有人說話,所以她走了出來,見盞菊跪在地上,高元尚卻蹲在一旁,而且爐灶打翻在地,她不明的喚了一聲“盞菊。”
擔心盞菊一時大意,而衝撞關押,隨即梅心走了上來,並欠身說道:“參見大皇子。”
高元尚也收起多餘的思緒,起身隨口問道:“你們皇妃怎麼樣了?”
“多謝大皇子掛心,皇妃還在昏睡中,奴婢沒敢在旁打擾。”梅心沒想到高元尚在這件事後,竟對宋安樂態度完全大變,這也算是宋安樂因禍得福。
“下去忙吧,本王自己走走。”高元尚隻是不想被人發現他的異常,所以隨口一問,但也正是這句問話,他從中意識到,本該是他應該過問的事情,卻變成了梅心等人眼中的奢侈。
高元尚沒有去殿內看望宋安樂,但無意間走在院內,卻正是寢室邊上的院子,透過微啟的窗沿,他很清晰的看到宋安樂平靜的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