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難得一天這麼早回來,梅心守在殿門口,就是擔心高元毅在殿內被人看見,不過她不想高元尚會這麼早回來。
盞菊正好路過時,梅心壓低著音聲喊道:“盞菊,盞菊...”
盞菊聽聞梅心的叫喊,她走過來問道:“怎麼了,像做賊似得?”
梅心示意了一下不遠處走來的高元尚,又輕聲說道:“快去通知邕王。”
盞菊自然也看到高元尚的身影走來,於是她感覺點了點頭,匆忙的跑了下去。
梅心回頭又趕緊忙朝高元尚迎了上去,並在臨近時頷首說道:“參見大皇子。”
高元尚隻是瞟了梅心一眼,便又朝殿內走去。
“大皇子。”梅心隻想著先拖住他,卻一時不知道拿什麼話來搪塞,所以顯得有些僵持在此。
高元尚見她有些異常,於是他冷冰冰的說道:“說吧,什麼事?”
梅心反正是拖延時間,於是她就隨口說道:“您今天回來的較早,可是還沒用午膳?”
“本王已經用過了。”高元尚留下冷冰冰的話語,又朝殿內走去。
“那個;”梅心又顯得急切的說道:“奴婢今天正好熬了雪蓮湯,要不您也喝點吧,據說可以降暑。”
高元尚本是不想去在意梅心的異常,但是她一次次明顯的表現,卻讓他不得不質疑,向來都不會關心這些的人,突然表現的如此關切,難免會令人懷疑,而且梅心從來不是吞吞吐吐的人,所以其中肯定有隱情。
“也好,給本王送到偏殿來吧。”高元尚將朝正殿的腳步,又轉向自己的偏殿,目的顯然是想試探其中的隱情,是否和宋安樂有關。
梅心也總算是放了心,於是她頷首說道:“大皇子稍等,奴婢這就給您送去。”
高元尚隨即離開,梅心很顯然是在阻止他去正殿,那麼也就是宋安樂那裏,他很好奇,宋安樂那裏到底隱藏的什麼。
高元尚看似是回了自己的偏殿,但在後門口,卻早掩藏在正殿的院子裏,這時高元毅從殿內走出,深深的刺入他眼眸中。
高元毅本不想這樣偷偷摸摸的離開,但是梅心她們一再的勸說下,說是為了宋安樂著想,他才放棄和高元尚光明正大的相爭,其實在他看來,隻要宋安樂開心,他一切都可以不計前嫌。
高元尚原本因為宋安樂遲遲不肯從傷痛醒來,也為她擔心,甚至拋卻了她以往的隔閡,一切都既往不咎,他甚至想過,隻要宋安樂不再傷害他在乎的人,不再和他刻意的相鬥,他們也許可以試著重來一次,但是高元毅的到來,徹底消褪了他這樣的心理。
他又開始懷疑,那個孩子的來曆,即便孩子如今已經不在,他還是不能鬆懈對他們關係的質疑,如果他們純屬清白,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見麵,如果他們沒有私情,宮人們為何如此緊張的袒護他們,更何況,以他們如今的關係,高元毅根本不該來這裏。
白畫情得知宋安樂一直昏迷不醒,於是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接近高元尚,她逼迫自己強忍著,對高元尚同樣存在的怨恨,她要先得到他,然後再一點一點的報複他給她帶來的傷痛。
這日白畫情主動來找高元尚,而高元尚卻消沉在宋安樂和高元毅的事情中,所以顯得顯得有些低沉,不是在意,完全隻是那種被侵犯後的憤怒。
白畫情見高元尚有些心不在焉,她便一副承認的說道:“元尚大哥,謝謝你救我出來。”
高元尚看著她消瘦憔悴的樣子,突然想起那個存留在他腦海裏,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那時的她,充滿活力,宛如陽光般富有朝氣,堪比花朵般嬌豔迷人,可如今短暫的數月,他們都仿佛經曆數載的桑倉,他心裏一時萬般不是滋味。
是疼惜,是感慨,太多的情緒,他找不到可以釋放空間,所以他輕撫著白畫情的烏發,也是惆悵滿顏的說道:“讓你委屈了這麼久,都是我不好。”
白畫情楚楚憐人的搖了搖頭,並淡然的笑道:“情兒不委屈,反倒是從中認識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說起來,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可她那張笑顏後的陰冷,是誰人都看不穿的狠毒,她仿佛就是用笑意來表達她內心的報複,她要笑的燦爛,越燦爛,她的報複欲就越強烈。
高元尚希望她真的能領悟到屬於皇宮的生存渠道,也希望她能明白如今的局勢,所以他勾了著一抹笑意,也欣慰的說道:“你能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