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竹在後也跟了上去,當然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宋安樂雖然下定決心要去麵對,但是眼看臨近六合園,她卻越加的膽怯,不可否認的是,她根本還不能將傷痛釋懷。
“本宮累了,還是改日再來吧。”宋安樂話落,便轉身要折回,因為淡淡的桂花香,已經快堵塞了她的氣息,她怕自己在走下去,會窒息在此。
紅竹和盞菊相視了一眼,也都知道宋安樂是在逃避,所以盞菊趕緊忙上去說道:“皇妃,前麵就到六合園了,你看那邊多熱鬧。”
盞菊朝著一個方向指去,也正是人員較多的地方,宋安樂也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卻無意間從人群中尋覓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又仔細看去,沒錯,就是高元尚。
其實盞菊隻是隨手一指,但紅竹確實有意引宋安樂來此,等她們反應過來時,宋安樂已經超那邊走了過去,盞菊一臉無知的跟了上去,而紅竹莫名的淡然一笑。
當宋安樂靠近時,才清楚的發現,挽著高元尚手臂的人,竟是陳氏,那個前幾天才被晉封為貴妃的陳氏,據宮人彙報,高元尚失蹤的半多月裏,有一半的時間,都是留宿在陳氏殿裏。
看著別人卿卿我我的閑談,她失落沮喪的站在原地,心中隱隱的痛,已經不止是為孩子的痛,她長長的暗歎了一聲,本就是自己親手造成的一切,如今她又能怨得了誰,所以她想默默的離開,不見總比看著要好一點。
“皇妃。”盞菊卻一驚一乍的跑了過來,她的音聲,也驚擾了其它人,這時高元尚很顯然也注意到了她。
陳氏正當得寵,她自然不會錯失這麼好的炫耀機會,於是她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高元尚更是不想錯過久別的見麵,所以也就跟了過來。
宋安樂見他們走了過來,當然也不能有失禮數,所以她隻能強裝著不以為然的態度,以賞花看景為掩飾。
“臣妾給皇妃請安。”陳氏滿顏笑意的淺淺欠了欠身。
“原來是陳貴妃,快快不必多禮。”宋安樂也頗為客氣的口吻,而高元尚在旁,她也隻是頷首示意了一下。
陳氏見宋安樂麵無脂粉,比起她的妝後的嬌媚,自然是有失豔麗,想必是因為高元尚的冷落,於是她略帶關切的說道:“聽說皇妃近來情緒不佳,可是也來散心解悶?”
宋安樂就知道少不了被羞-辱,但她還是心平氣和的笑道:“貴妃對本宮還真是關心,長樂宮遠在永福宮之外,貴妃對本宮的一舉一動卻比了如指掌,本宮實在是欣慰不已。”
陳氏臉色立馬暗沉了下來,宋安樂看似好話,卻暗指她私下偷窺她,可她卻隻能一笑帶過。
宋安樂也懶得和她較勁,於是她又不以為然的說道:“眼下正是桂花盛開時,莫要耽擱了大皇子和貴妃賞花的好時機,請恕臣妾失陪。”
宋安樂又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便頷首退了兩步後離開,她不知道麵對盛開的桂花,高元尚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但是她驚奇的發現,她看在盛開的桂花樹,卻並不再嘶痛到難以呼吸,但是傷感的情緒,還是會隨著回憶而蔓延。
高元尚用餘光目送著宋安樂離開,從她的態度中,絲毫看不出她的在意,他也不想去苦苦相逼,所以他也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喂~你幹嘛要把花枝折下?”宋安樂對著幾名正在損毀花枝的妃嬪指責,她也趕緊忙走了上去。
那名妃嬪許是新人,但輩位名不高,最多隻是個小主,但她並不認識宋安樂,所以她沒好色的瞟了眼宋安樂,又冷不丁的說道:“你是誰?本主要采些桂花來沏茶,難不成還不能折幾枝花枝了?”
“放肆!”紅竹嗔聲說道:“此乃永福宮皇妃,現今長樂宮主子,豈容你一個小小庶人冒犯。”
那麼小庶人趕緊忙戰戰兢兢地匍匐在地,並緊張的說道:“皇妃贖罪,婢妾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皇妃駕臨,還望皇妃饒命。”
“起來吧;”宋安樂本就無意跟她們一般見識,若不是因為對桂花樹的敏感,她也許也不會多管閑事。
“謝皇妃。”幾名小主都頷首起身。
宋安樂看著地上被折斷的花枝,正盛開著茂盛的桂花,她實在是有些可惜,所以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對桂花的過於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