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距離相近時,紅竹欠身頷首說道:“奴婢參見邕王,邕王金安。”
“平身吧;”高元毅頗為隨和的說道:“你們主子何在?”
“回邕王,皇妃淩晨便在祈福念經,這回怕是還歇息。”
“本王去看看。”高元毅沒有留給任何人阻止的餘地,他話落便朝殿內走去。
紅竹擔心盞菊粗心大意,短短的時間,怕是準備不周全,於是她緊忙的追上去追上去,又說道:“邕王請留步。”
高元毅也止步,卻是一臉不明的看著她,紅竹這時又頷首說道:“邕王身份尊貴,而皇妃現今處境不同,怕是不宜接見邕王,還望邕王三思。”
高元毅很清楚紅竹在提醒他不該觸犯身份禮節,但如今他的勢力,他根本不在乎這些,所以他冷言說道:“這是你的顧忌,還是你們主子的意思?”
紅竹緊忙的下跪說道:“邕王贖罪,奴婢隻是照宮規做事。”
“宮規自在人心,本王做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宮女來提醒。”高元毅話落,便自行朝殿內走去,以他如今的勢力,他就算光明正大的表示,要奪回宋安樂,他也不怕引起別人議論,況且這件事,多半人都明在心裏。
宋城緊跟在高元毅身後,他經過紅竹身旁,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因為紅竹對宋安樂的忠心,以及她的機智和作風,都是個大膽明知的做法。
紅竹不放心盞菊是否能安排的妥當,於是她也顧不得什麼禮數,趕緊忙的又起身跟了上去,高元毅走至寢殿門口,便聽聞殿內傳來隱約的咳嗽聲。
紅竹眉頭深鎖了一下,盞菊已經假裝出聲,她便也上前又說道:“邕王見諒,皇妃近來身體抱恙,加上一夜抄寫佛經,怕是又傷了風寒,不如您改日再來吧。”
高元毅又擔心打擾宋安樂歇息,卻又想看她一眼,所以他猶豫了半響,還是無謂的說道:“無礙,本王隻是進去看她一眼。”
紅竹也不敢再過分阻攔,萬一引起高元毅懷疑,怕是會徹底穿幫,於是她也就跟在高元毅身後。
床榻上躺著一個身影,在被褥的遮蓋下,好在辯分不清身型,由於盞菊轉向裏側,所以隻能看到她的背影,她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像似已經完全熟睡的狀態。
高元毅並沒有多想,因為迎接新年的淩晨,也有很多人為了祈福,一夜誦經至天明,想必宋安樂是為高元尚前去祈的福。
高元毅心疼宋安樂一夜的煎熬,所以他走至在床榻便,感覺到有人走近,盞菊是嚇得瑟瑟發抖,生怕高元毅再有任何舉動,她怕是再難偽裝下去。
高元毅的用心,又怎能發現不到盞菊在打顫,所以他驚奇的說道:“怎麼殿內沒有燒暖氣嘛?為何你們主子好像在打顫?”
高元毅說著便想去查看床榻上的盞菊,這時紅竹急切的說道:“邕王誤會了,皇妃是受了風寒,方才喝了一碗薑茶,怕是正出汗呢。”
高元毅這才放心,知道宋安樂的身體屬寒性,於是他也不再驚擾她歇息,所以他離開床榻邊,又說道:“好生伺候好你們主子,有什麼緊缺之處,大可去永安宮彙報。”
紅竹也算是舒了一口氣,她又頷首說道:“謝邕王垂愛。”
高元毅又看了床榻上一眼,隨即便自行離開,他沒有招呼宋城,因為他想給宋城自由的空間,再怎麼說,宋安樂也是他妹妹,他還是希望宋城能勸說宋安樂放棄高元尚。
沒有人比宋城對宋安樂的一舉一動更為熟悉,哪怕是床榻上的那個背影,一樣不會印象他去分辨,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宋安樂,所以他看了眼床榻上,又將他異樣的目光投向紅竹。
紅竹本就是心虛不安,再被宋城這麼直視,她更加心虛的垂下了眼眸,仿佛是在掩飾,卻內心又帶著一股莫名的緊張。
“有勞姑娘隨在下移步一談。”宋城留下紳士禮貌的話語,便自行走出寢殿,紅竹猜想到他有可能是看出了破綻,或者他本就沒有相信,床榻上那個人是宋安樂,但是她又沒有理由去拒絕他,所以她隻能隨他而去。
紅竹因為和宋城身份有差距,所以她隻是緊隨在宋城身後,兩人一路走在廊簷下,卻都沒有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