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王抱一個。”隻見高元尚從殿外已經走了進來,他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訝,甚至是盞菊張著雞蛋大的嘴巴,而是看了眼宋安樂,隨即便接下奶娘懷裏的孩子。
梅心順理成章的將懷裏的孩子交給宋安樂,但宋安樂卻還有些意外在高元尚的出現中,看著他不大會抱孩子,而顯得笨拙的樣子,她終於露出久違的笑顏。
高元尚進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得知宋安樂已經誕下雙胞胎小皇子,於是他迫不及待的便衝到長樂宮,沒有任何意識,也沒有絲毫的思維,隻有無以言喻的激動。
看著可愛的孩子,因為忽略了她們太多,所以他內心泛著自責和愧疚,可是孩子給予他的驚喜,已經不是自責和歉疚可相比。
梅心看著她們一家人總算是團聚,她偷偷的示意閑雜人等退下,也該給她們騰出單獨相聚的空間。
“皇妃,奴婢去給您熬藥來。”梅心不好在所有人退下後,她也緊接著退下,所以她找個借口退下,要更合適一點,反正還有幽蘭和盞菊伺候中,她們都不拘於小節,所以不會給宋安樂她們製造拘束和尷尬。
高元尚懷裏的孩子,又開始哭鬧起來,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這時宋安樂放下懷裏已經入睡的孩子,又溫和的說道:“大皇子,抱孩子這樣可不行,要托住他的後腦,這樣他才會舒服。”
宋安樂一邊說著,一邊還細心的手把手教高元尚,許是因為距離相近,彼此都能感覺到各自的呼氣,宋安樂又趕緊回到自己的回自己的座位上。
高元尚試著用宋安樂教的手法,孩子果然停止了哭鬧,第一次學習抱孩子,而且是自己的孩子,他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皇妃,不如給小皇子取個名字吧?”盞菊在旁喜滋滋的給出了建議。
高元尚驚奇的說道:“怎麼快滿月了,還沒有名字?”
宋安樂淡淡的說道:“孩子名諱,素來都是由父親來取,不如請大皇子給賜個名諱可否?”
原本該是自己的職責,可被宋安樂這麼一說,好像是疏遠了很多,高元尚為自己的失職,又感到一陣自責和歎息。
高元尚看了看抱著一樣的小被子,隻露著一張小臉,根本區分不出大小,於是他問道:“如何區分大小?”
“長皇子右眉間有一顆小痣,而小皇子則是長在左眉裏,這就是大小區分。”
高元尚倒是沒有注意到,所以他又仔細的看了一下,倒是確實有這麼一點不同,於是他笑道:“長皇子就賜名一個湛字,不求他將來精明,但願他能精湛的做好每一件事。”
盞菊有些理解不了其中的含義,所以她一臉無知的看了幽蘭一眼,宋安樂對於他的解釋,也算是達到了滿意,所以她頷首說道:“謝大皇子恩典。”
高元尚沒有過多的表情看了她一眼,隨即又轉向熟睡中的那個孩子,雖然在熟睡中,那張可愛的笑臉,竟莫名的燦爛一笑,他也被孩子的笑,帶入喜悅中,但他腦海中隻出現了一個字。
“小皇子就賜名一個郎字,希望他不論在何時,都能像他睡眠中那麼朗朗歡笑。”
宋安樂默默在心裏念著高元尚取的名字,但盞菊卻喃喃的說道:“高湛,高朗。”
盞菊隻是若無其事的重複了一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無遮攔,好在幽蘭推了她一下,但她還是無知的看著幽蘭,好在她收斂了很多,沒有把不明追問到底。
兩個孩子都安靜的進入夢鄉,幽蘭也意識到,她們顯得多餘,於是她頷首說道:“奴婢差點忘了,小皇子還有衣物要洗,奴婢告退。”
幽蘭急匆匆的頷首退下時,還扯了一下盞菊,盞菊難得聰明一回,她也頷首說道:“奴婢也告退。”
宋安樂知道,不管她們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她們都是想給她和高元尚留下獨處的空間,可是越是這樣獨處,她越是感到壓抑。
高元尚其實也是,他原本就是衝著孩子而來,當然麵對宋安樂一人,他也不能表現的過於冷漠,畢竟孩子是她給予的生命,但是要他就此原諒宋安樂的背棄,他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這麼輕易原諒,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想過去原諒她。
“臣妾去給大皇子沏茶。”宋安樂總不能就這樣將氣氛沉浸在尷尬壓抑中,況且這件事,本就是她不對,她表現的弱勢點,也是應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