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夫婦見他們這般深情相偎,他們又是替他們欣慰,又是為眼前的戰事而憂心,這時宋景然適時的說道:“大皇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高元尚聞言也適時的鬆開宋安樂,他看了宋景然一眼,又下意識的和宋安樂相視了一眼,他不確定宋景然所謂什麼事,但是一定和這次的關鍵之戰有關。
為了不引起被人注意,高元尚和宋景然隻是選擇在一旁的偏殿交談,而宋安樂和林軒兒帶著孩子在寢殿內等候。
由於沒有充足的時間,所以宋景然先主動詢問道:“敢問大皇子此次出宮,可是為了和臨王交戰的一事?”
高元尚有些憂重的說道:“這是我和臨王之間的事,我不想安樂為我擔心。”
“恩怨或許可以分你我,但是戰事永遠不存在個人,所以大皇子不該刻意相瞞此事。”
高元尚卻一副憂心忡忡的說道:“可是父皇龍體才剛剛恢複一點,我不希望,再讓他老人家因此事而操心。”
“但是這一戰,是關乎著我北朝今後的興旺,大皇子身為我北朝儲君,您不該全權攬在自己身上。”宋景然當然想指點高元尚能看懂這一點,雖然他的出發點是顧慮所有人,但是事情一旦發生,就不可能是他可以隱瞞的事。
“依宋伯伯的意思是...?”高元尚有些茫然的疑問,因為他也知道,這件事絕非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所以他時而也會迷失方向。
宋景然一臉顏色的問道:“敢問,大皇子可有信心贏得此戰?”
高元尚暗自感歎了一聲,“此戰勝算較大,但是傷亡不可避免,我擔心影響軍心。”
“大皇子能思慮長遠,乃是我北朝之幸,但是戰場如人生,隻有精心去規劃,才會贏得豐富多彩,同樣的戰場也一樣,戰場不需要精美的點綴,但是要有精湛的戰略,還必須附有一個果斷的狠心,隻有心狠一時,才能贏得一世善終。”
高元尚若有所思的,沉思在宋景然的話意中,他茫然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狠心對高元康揮劍,或許麵臨生死之間,他們是否都能坦然去麵對。
宋景然見高元尚久久不能出神,他又適時的說道:“大皇子如果不棄,我彩虹坊的人,可助大皇子一臂之力。”
高元尚能得到彩虹坊的相助,當然是他夢寐以求的事,隻是因為宋安樂,一直不想把她家人卷入這場戰亂,所以他很是感激的說道:“多謝宋伯伯好意,但是我已將大軍安排妥當,隻等臨王出兵,暫時還沒到必要時,所以先不勞動用彩虹坊的勢力。”
“不管大皇子怎麼想,我已決定將彩虹坊歸順北朝,希望您這位未來君主,不要嫌棄我們小小部落才好。”
“您...”高元尚深鎖的眉眼,一臉不明疑惑的看著宋景然,他不能理解,原本用任何條件,都換不回彩虹坊歸順,眼下宋景然卻主動歸順,然而他又怎會知道,這是就是宋景然和皇後達成的條件。
宋景然和高元尚在進行的交流中,天色已經漸漸步入四更天,他們一同走出來後,宋安樂和林軒兒也還在等著他們。
“爹。”宋安樂起身喚了一聲,她順便看了眼高元尚的表情,但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異狀。
高元尚先走在宋安樂身邊說道:“安樂,我去護送二老出宮,你就先休息吧。”
宋安樂急切的說道:“不,我也要去。”
高元尚又不想引起她過分擔心,於是他又笑顏說道:“天還沒亮,多一個人,多有不方便,你就安心的等我回來,我保證將二老完全護送出宮。”
越是想刻意的隱瞞,越是容易出差錯,所以宋安樂微冷的說道:“你不是也要出宮嗎?”
高元尚一時口誤,他一臉暗沉的深鎖著眉眼,卻不知道怎麼去圓和自己的言誤。
這時宋景然想替高元尚圓場,於是他說道:“安樂...”
宋景然剛開口,宋安樂果斷打斷他的話,又說道:“你們合起來騙我,我都知道你們要做什麼。”
高元尚一把將宋安樂擁在懷裏,他膽怯不安的說道:“安樂,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宋安樂挪出他的懷抱,她堅定的說道:“想讓我相信你也可以,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