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高元康手快,他一把將她抱住,看著她一臉悲憤中的一張絕色,臉頰還殘留著悲痛的淚水,這樣的一幕,他同樣找不到合適的情緒去麵對,所以他又把宋安樂抱回到床榻上,隨即便離開。
當宋安樂再度真正的清醒過來後,已經是近一月後,每每消沉在悲痛的情緒中,她仿佛一個癡傻的孩子,喂她吃,她就吃,讓她睡,她就睡,每天除了躺在床榻上,就是在窩在寢室內窗沿邊的軟榻上,看著淒涼的秋季,又迎來酷冷的冬季。
距離高元尚的失蹤,已經整整一個月過去,依舊是鳥無音訊,高元康獨攬下搜尋高元尚的全麵事務,所以最終宣布高元尚的屍體,在荒郊被發現時,已經是麵目全非的一堆白骨。
之所以確定是高元尚,因為同時被發現的衣物,以及他隨身的玉佩,都是他身份的象征,宋安樂拿到手中的遺物,隻有一支梨花簪。
正是那支宋城曾想交個宋安樂的梨花簪,高元尚從紅竹手中拿到後,原本已經還給我宋安樂,但是再一次偶然的機會中,他想幫宋安樂佩戴上,卻一直沒有這個機會,所以梨花簪就一直留在他身上。
宋安樂靠在床榻上,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梨花簪,沒有淚水,沒有表情,即便是高元尚的東西,她一樣不會相信,他已經徹底拋棄了她。
盞菊坐在床榻邊上,她看著宋安樂呆滯的樣子,她擔心的說道:“小姐,您想哭,您就哭出來吧,哭出來興許能好受點。”
宋安樂依舊是沒有反應,完全就像似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沒有表情,沒有話語,沒有神韻,讓人看了不禁也跟著揪心。
盞菊又是一臉悵然的說道:“小姐,您老是這樣為難自己強忍著,萬一憋出什麼事來,兩位小皇子可怎麼辦,誰來照顧他們。”
盞菊見宋安樂依舊是無動於衷,她更是焦急的喊了兩聲“小姐,小姐。”
梅心見盞菊有些激動,她輕輕的拉了盞菊一下,並向她輕輕搖頭示意了一下,宋安樂這種情況,完全屬於心病,她走不出失去的陰影,也走不出悲痛的情緒,所以別人的話,她根本聽不進去,再多的勸說,也於事無補。
宋安樂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梨花簪,原本被封閉的胸口,突然嘔出一股苦澀,她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連連幹嘔起來。
“小姐,小姐。”梅心和盞菊都擔驚的趕緊忙幫她舒緩,但是宋安樂因為悲痛過度,又昏昏迷迷的暈倒在床榻上。
梅心趕緊忙說道:“快,快,快去找禦醫。”
盞菊慌慌張張的點頭,也趕緊忙的衝了出去,正好撞上高元康的麵,她沒有行禮,隻是停頓了一下,又慌慌張張的離開。
“小姐,小姐。”梅心又緊著的喚了兩聲,宋安樂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
高元康走了進來,看著宋安樂手裏緊緊的攥著那支梨花簪,但已經昏倒在床榻上,他不用猜想,也知道宋安樂又是悲痛過度,才導致昏迷。
約莫半個時辰,禦醫都紛紛趕來,經過一係列的仔細檢查後,宋安樂已經蘇醒過來,但是結果並非全是因為悲痛過度,而是因為她懷了身孕。
因為宋安樂眼下沒有確切的身份,所以禦醫無從去恭賀,於是那禦醫走至高元康麵色,頷首說道:“回稟臨王,小主已有一個半月身孕,由於小主身體狀況欠佳,所以很可能會導致小產。”
高元康驚疑的看著禦醫,又下意識的看了眼宋安樂,當完全不在意料中的事情發生時,他卻找不到合理的接受情緒。
在得知自己懷了身孕,宋安樂終於也有了一絲異動,但隻是屬於她自己的異動,旁人根本看不出她有絲毫變動,倒是盞菊和梅心,都在旁暗自為她高興。
高元康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任由宋安樂把高元尚的孩子生下,但是打掉她的孩子,就等於把她也打入地獄,這種殘忍的手段,他實在也下不了手。
在幾經深思下,高元康揚聲說道:“宋氏懷得本王之子,自今日起,由本王安排人全權照顧宋氏保胎,如若有任何閃失,
本王要這裏所有人陪葬。”
宋安樂聞言,她一臉震驚的看向高元康,但是隻是透著雙眸中冷意和恨意,如果不是因為想保住孩子,她保證會拚死去殺了眼前的高元康。
梅心和盞菊以及幽蘭等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高元康,但由於眼下的情勢,都掌控在高元康手中,所以她們也不敢擅自為宋安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