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拿一個別人的孩子,卻口口聲聲的稱是自己的孩子,難道你一點都不敢到羞愧嘛,你真的不怕受到良心的譴責嗎?”宋安樂為了試探出高元康的真實心裏,所以她不得不采用激將法。
“良心?”高元康有些無奈的冷笑了一下,“你告訴我什麼才是良心,如果人人都有良心,一切都不會演變成今日之狀,我告訴你,沒有人會在意你的良心安不安,隻有自己才能體會到那種忐忑。”
高元康在宋安樂心神不集中在手上時,他一把抓過宋安樂手中的發簪,宋安樂這才意識到,高元康的一步步逼近,並非是他的情緒,而是一心在她身上。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宋安樂還努力的想掙脫高元康的搶奪,但是她的力道,明顯敵不過一顆,所以那支發簪,還是被高元康奪過去。
高元尚見他們舉動激烈,為了避免無謂的傷害,他又揚聲說道:“高元康,我答應你。”
高元康和宋安樂聞言,他們頓時停止了掙紮,都緊張的等待高元尚接下來的話語,宋安樂一心期待,高元尚再次麵臨這種局麵時,他是否還能義無返顧的選擇她,但是在他們冷漠的眼神中,她總是有種莫名的不安。
而高元康則是談不上期待,因為不管是任何結果,對於他而言,都是一個不定局的結果,如若高元尚選擇江山,那麼他的今後,就要麵臨更艱難的生存,以高元尚的性情,在經過一次次的逼迫下,他想必絕不會,允許一個曾對他造成難堪的人活著。
更何況,他還搶占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但是,他又害怕高元尚會選擇宋安樂,在短暫的擁有後,再次麵臨失去,他不甘心,也不忍心,所以麵臨兩者中,他是處於糾結的捆綁中。
高元尚同樣也醞釀了許久,他才又揚聲說道:“我可以讓你把她帶走,但是...前提是你必須交出臨軍所有軍令,然後還能帶她離開。”
宋安樂聞言,她居中在期待中的希望,瞬間被抹滅,她怔怔的看著高元尚那張俊朗的臉,去再也找不到曾經的那抹熟悉,她以為,他還會再給她一次相許的機會,她以為他還會奮不顧身的為她選擇一次,她還以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成為她們相愛中的阻礙....太多,太多,她的以為,最終卻隻是她自以為是的錯覺。
那些原以為可以長相廝守,白首不離的誓約,卻早已經在時間的退化中,無形的流逝,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她,她最終還是一個人。
高元康用充足的餘光,偷窺著宋安樂臉上的悵然和失望,原以為這個結果,他會感到開心,可當看到宋安樂心底的傷痛時,他卻不知道該怎樣去撫慰她的痛。
但現實還需要他去應對,所以高元康又轉向城門下說道:“高元尚,你無需當我是三歲孩童,如若我把兵權全部交給你,你認為我還能帶著她離開嗎?我告訴你,你若真想要這座江山,你便當著北朝百姓的麵,親手立下手諭,保證我們此生安全,否則一切都是廢話。”
高元康把後路考慮的長遠,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拱手讓出他畢生打下來的心血,首先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取勝高元尚,其次是他沒有底氣能把這座江山坐穩,況且屬於他眼下的一切,也並非是光彩奪來,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但是對於高元尚而言,無疑又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他不可能就這樣甘心放高元康帶宋安樂離開,但是要他當著萬千百姓立下手諭,豈不是逼他拱手將,自己心愛之人和仇人一起放走。
在幸運的第二次重生後,麵臨隻手可得的江山,就算是舍棄心愛的人,高元尚也別無選擇,於是他又揚聲很是爽朗說道:“好,本王許你這個手諭。”
高元尚又仰頭吩咐道:“來人,拿手諭過來。”
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著兵將為高元尚遞上文房四寶,高元尚如龍飛舞般在錦緞上描畫了幾下,最後蓋上他獨有的印章,看著這一係列的舉動,宋安樂已經再沒有勇氣待下去,所以她一個人默默的走下城牆,每一個台階,都像似在走進一層穀底。
高元尚和高元康之間的戰爭,終於算是以和平了結而告終,北朝萬千百姓,也終於從人心惶惶中稍稍安心了下來,隻是有人歡喜,注定會有人憂。
宋安樂自從回到長樂宮之後,又恢複到從前那般呆滯無神,整座皇宮的人,幾乎都知道,高元尚要天下,棄美人的事情,所以宋安樂的狀況,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