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晚飯時,雷煜就來了。
紅白藍十分的詫異,半口飯沒咽下看著風塵仆仆的雷煜。
顯然,他是從外地趕回來的。
因為,她前天明明就聽小QQ他說他要到外地工作兩天,還猜著他後天才回來呢。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趕了回來。
是因為她嗎?
紅白藍不敢猜想這個,便把人拉進房間。
她想,不僅是他想要談,她自己也想要跟他說清楚。
該來的始終都還是來了嗎?
雷煜默不作聲,把房門關上。
“煜……”她叫了一聲,回身並不正視他的眼睛。
她在心虛,他知道。
“我想我們的婚禮……”
“藍藍!”他快速打斷她的話,抓住肩膀把臉扳到自己的麵前,強迫她正視。
他看到了,她的目光裏仍然有著掙紮的,並不是絕情絕愛。
他笑了,略微苦澀。
她看到他笑,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
“煜,你不要這個樣子。”
“藍藍,你認真聽我說,我隻說一次,因為我怕我以後會後悔。”他的手指非常的用力,用力到都把她給掐痛了。
她把眼淚壓回眼框,聽著他低啞的聲音說。
“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你去做你覺得值得的事情,兩個月後,你若是得不到你想要的,你就回到我身邊,我等你。”
她何德何能有幸得到這樣的男人的愛?
紅白藍是一個性情中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從不會把喜怒埋在心底。可是,這一次,她卻把眼淚壓下去了。
臉上,綻著苦澀的微笑。
她顫聲:“煜,對不起,對不起……”
她反複地道歉著,笑容越扯越開,變成一個想哭的表情。
然,雷煜卻把她的眉間的皺折給撫平。
那樣,細細的,柔柔的,如同寶貝一樣的憐惜。
而後,他低頭。
咬住她的唇,力道重得把血都呲磨了出來。
口腔內充斥著滿滿的血腥味,紅白藍不動不哭,如同雕像一樣。
末幾,他放開她,似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目光,悠長深遠瞥她一眼,接著開門而去。
房門緩緩合上,紅白藍再也無法壓製地嚎啕大哭起來。
是她自私,給予他希望卻又親手給打破。
是她的錯,全是她的錯。
……
這次過後,雷煜真的沒再來找過她。
他向媒體宣告——他們的婚禮將會推遲兩個月後再舉行,並且勒令所有的媒體不許以采訪為名而打擾紅家人的生活。
他是這個城市的知名人士,腳跺一跺,便會使經濟體製動搖。
這樣的話,自是沒有人敢違逆。
隻是,媒體容易封鎖,但人口卻是難以掩蓋。
她每天出門,除了聽到街坊在討論之外,還聽著公司的嚼舌根的八卦者暗諷她就快要被雷煜拋棄了。
如果,她不是仍坐在那個位置上,紅白藍想自己應該是被攻擊得不成人樣。
慶幸,她還是堅強不屈的。
那天對雷斯的采訪出來了,她拿在手裏,反複端詳著他在照片中的樣貌。
瘦了一點,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十分的有神采的。
沒了以往包袱的他,生活得應該算是非常開心。
如果她非得要執著去找回他以前的記憶,那麼,他那些陰暗的一麵是不是也會跟著回來?
那樣的他,活得非常的沉重。
她不想看到他變回那個樣子。
這樣的決定,真的是對的嗎?
她拿著話筒,撥著幾個號碼的手指停住,接著猶豫著放了下來。
她在考慮,該不該給他打一個電話。
誰料,當她在考慮時,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拿過,低頭一瞧,心跳再也無法壓抑地狂跳起來。
是他的電話。
她一如四年前第一次見他的那樣緊張,忐忑不安地接起:“你好,雷斯,最近過得還好嗎?”她盡量以最輕鬆的語氣問候,耍了小心思不叫“雷先生”反改叫“雷斯”。
“紅小姐,今天有空嗎?”可是,電話的另一頭的低沉聲音仿壓抑著些什麼,口氣悶悶的。
她一聽,心揪緊,立刻答:“我有空。”
“我想問你一點事,出來見個麵,好嗎?”
什麼事呢?
她暗想,答允下來:“好!”
“我去找你。”
“不,你在哪裏?我去找你。”她想到他的行動不便,立刻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