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侯惇的現狀,虞姬也是不甚了了,兩人隨即於士官的帶領下來到了城內醫館!
醫館房內,夏侯惇靜躺於竹塌之上,獨目微合,白色繃帶裹地渾身都是,但神色卻十分祥和,並未流露出絲毫傷痛帶來的苦楚。嚴浩進屋後禁不住微微一皺眉,隻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刺鼻藥味,比之前自己身負重傷時曾聞過的氣味更加濃烈,想來夏侯惇的傷勢絕對不輕。
事實正是如此,須知夏侯惇當時已然奄奄一息,隻憑心中意誌勉強支撐,好在搶救及時,再加上嚴浩曾出威脅醫師之言,那些醫師們敢不盡力?嗬護倍至,猶勝雙親,人參、靈芝等上好藥材應用則用,費盡醫館多年積蓄才保住了夏侯惇的一條性命,同時還救活了那隻異獸黑紋豹!
夏侯惇自然感恩,瞧見嚴浩入得屋內,於獨眼之中立時釋放出片片熾熱的光芒,虎軀微顫,掙紮著竟欲起身相迎,屋內兩名看護醫師連忙上前阻止,嚴浩不禁為之心動,連連擺手,緊步上前。
“別動,別動,傷成這樣就好好修養,沒事別亂跑!”
夏侯惇這才安靜下來,“嚴將軍續命之恩,莫齒難忘,敢不銘記於心,若得機會相報,定當肝腦塗地,雖死無憾。”聲音略顯嘶啞,看來這些日子來所喝過的藥水並不在少,以至喉口微有灼傷,頓了頓後,又道:“但曹丞相於我前有知遇之恩,後有重用之禮,深同再造,絕不可棄義倒戈……”言及於此,視線低垂,心中所慮溢於臉表。
嚴浩深知他心中顧慮,忙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來勸你投降的,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可以下地可以騎馬了,你隨時都可以離開。而我這次來呢,一方麵是來看看你的傷,另一方麵是有個搞不懂的問題想要請教你一下。”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夏侯惇當即表明態度,報恩之心顯而易見。他雖傷於嚴浩之手,但一事歸一事,戰場之上,你死我活,不分勝負勢難罷休,戰場之下,識英雄重英雄,得人救命大恩定當粉身以報,若非曹操健在,想那夏侯惇必定主動自薦,提出加入公司一事。
嚴浩不由得暗自慚愧,自己本無收買人心之意,隻因對方是位名將,所以才執意搶救,卻從未將其傷勢放在心上,隻是有問需詢才猛然想起,沒想對方卻是感恩在心,處處力圖報答,實屬意外,當下尷尬地笑了一笑,“夏侯將軍,這些天我比較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看你,還希望你不要見怪才好。”真情流露,並無半點虛假,以至夏侯惇忍痛抬起雙手連連搖擺,“嚴將軍無須自責,大人自有大事,何必拘泥於小節之中?若有事相詢,旦說無妨。”
“好滴,其實呢,我是想問你必殺技到底是怎麼發出來的……”
話隻聽到一半,夏侯惇便已按奈不住心中好奇,瞠目結舌,啞然反問道:“嚴將軍真會說笑,若你不知必殺使用之法,那我這身傷又是打哪而來?”
嚴浩不由得裂了裂嘴,不知該如何解釋,身後虞姬忙道:“我家夫君並非不會使用,隻是不得其法,常有失手,素聞夏侯將軍久經沙場,弑敵無數,想來定然熟練掌握其中訣竅,故此才前來討教一二,還望不吝賜教。”一番話說地頭頭是道,夏侯惇絕非多疑之人,聽她如此一說便不再覺得奇怪,隨即道出了個中竅門。
原來,必殺一說正如周理曾經所述那樣,“乃武藝之升華也”,但卻並非隨心所欲,想何時出招便能出得了的,必須得滿足三個條件,一為武器在手,二為士氣如虹,三為意念所及;所謂武器在手,指的自然是必須得手握武器,越是上品武器其威力便越是巨大,而赤手空拳則形如虛談。
同時,還講究士氣二字,那些氣虛心灰、黯然神傷之人絕難釋出必殺,即便勉強放出,其威力必定也會大打折扣。但此條件因人而異,並非絕對,隻屬普遍現象,偶有反其道而行者,但數量絕不在多。想那嚴浩大戰夏侯惇之時,曾經生出必死之心,片刻神傷,但好在立時便轉為了蓋天豪氣,這才借助先天罡力的玄妙之處釋出必殺,即而扭轉戰局,反敗為勝。若非如此,此刻躺於竹塌之上的應該便是嚴浩而不是夏侯惇了。
然而,最為重要的卻當屬“意念所及”了。
必殺之根本雖然在於武藝,但所謂“修藝不修心,臨了必憂心”,指的就是無論如何地精通武藝,如果不在心上,也就是意念上下工夫的話,到頭來便一無所成,始終還是難以領悟到必殺的奧妙之處。
夏侯惇侃侃而談,果然是言無不盡,嚴浩連連點頭,若有所思,他立時便聯想到了修真、修仙時經常會提到的“入定”、“忘我”等名稱,又經夏侯惇的再三點撥,兀自一番吟思後,隨即於腦海之中便浮現出了一幅“鳳舞九天”的玄妙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