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小道童所示的方向,騎著諸葛亮送的快馬,嚴浩一路狂奔,所幸那座被諸葛亮建來用於借東風的高台(七星台)就在柴桑渡口過去不遠,所以他隻花了小半個時辰就回到了柴桑城南處的煙水軒,還未接近竹林就被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發現,並高聲喊起:“嚴將軍回來咯,嚴將軍得救咯——”
在其中一名穿戴像是個小頭目的士兵的帶領下,嚴浩一路穿過青石小徑,遠遠地見得一隊赤著上身,頭頂紮著發帶,正在做著準備活動的士兵,看來是準備著躍入潭中去救人去了。
虞姬就站在潭邊,麵對那群赤著上身的士兵,雙手叉腰,渾身顫抖著厲聲喊道:“等他們上來了,你們就下去,這次往西北方搜尋,一旦發現情況立刻拉動繩索……”
眾士兵齊聲稱是,虞姬皺著眉頭,輕聲又道:“活要見人,死、死要……”
看到她那雙紅通通的若非有士兵在旁定會流出淚水的深邃眼眸,嚴浩頓時感到一陣欣慰,揚起右手高呼道:“老……夫人,我在這呐!”
虞姬聞聲轉過頭來,見到嚴浩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麵前,那壓抑已久淚水就再也止不住了,哭著撲入嚴浩懷中,哭一陣拍打一陣。
潭邊那些赤著上身的士兵見到如此情形,知道應該有所回避了,連忙紛紛拾起上衣,躡手躡腳地從他倆身邊饒過,有幾個好事的還衝著嚴浩伸出了大拇指,心裏稱讚道:“夠條漢子,那凶婆娘剛才把我們罵地夠戧,還是你厲害,她看到你就跟個小綿羊似的。”
嚴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很怪異地朝眾人擠出一絲笑容,也算是表示了下心中的謝意,同時撫mo著虞姬的背脊說道:“老婆啊,別哭咯,我不是回來了麼?再哭下去黃河都要泛濫了,本來沒死的,被你一哭結果淹死了,那我也太可憐了。”
這句話對尚香用過一次,效果極為顯著,此刻對虞姬說出,效果居然一樣顯著。
“撲哧”一笑,虞姬抬手抹去了臉上淚痕,將那雙秋湖般深邃的眼眸張地滾圓,怔怔地看著嚴浩。
與此同時,就在那騰騰冒著白煙的潭水中,尚香宛如一朵出水芙蓉般“噌”的一下浮出水麵,邊抬手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邊大口喘著粗氣喊道:“姐姐,東麵一裏內已經查過了,第二隊繼續轉向東南,你可以讓第三……”
話還沒說完,尚香就見到了岸上正在朝自己揮手的嚴浩,她仿佛一條魚兒般穿出一溜水線,幾個浮沉後就來到了岸邊。
嚴浩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拉上了岸。
帶著一臉驚色,尚香支支吾吾地說道:“浩、浩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嚴浩非常溫柔地將她那耷拉在額前的發梢整理了一番後,他才說道:“放心吧,我沒事,你先去換衣服,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找龐統的時候,我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們。”說著看向虞姬點了點頭,虞際會意,連忙拉住尚香的小手,兩人在一幹女兵的簇擁下,去向了距離煙水軒並不算遠的國太府。
書說簡短,兩個時辰後,眾人離開了柴桑南門,直奔龐統所居的村莊。
一路上,嚴浩大致地將自己的經曆說了遍,虞姬與他並駕而行,默默地一直深深鎖著眉頭,直到最後,當嚴浩說在深潭另一端的出口見到了一匹渾身散著黑色,長著犄角,似牛非牛的馬的時候,才淡然露出一絲微笑。
突起食指指結在嘴唇下方用力地按了按後,虞姬終於鼓起了勇氣,趁尚香與阿雅低聲交談著什麼的時候,咬著嘴唇支吾的說道:“老……老公啊,其實我……我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