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在司傑醒來的早上,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司傑頹然地坐在沙發上。
他想起了昨晚噩夢醒來後的種種,想想這幾日跟這哥男人相處的一切,他覺得這一次自己應該是牢牢抓住了,卻還是沒想到,他還是那樣毅然決然地消失。
摸著沙發上那人留在那兒的就外套,上麵還有熟悉的味道,司傑把頭埋在衣服裏,低聲哭泣起來。
像當年失去媽媽一樣,像當年自己一個人被一群白大褂帶走,關在一個小屋子裏的時候。絕望中的孤獨,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他。
司傑覺得心髒突突地跳動地厲害,渾身打顫,手心冒著冷汗。頭又開始痛起來。
牆上的鍾表滴答滴答地走著,也不知道司傑坐在那兒哭了多久,隻是頭越來越痛。他終於累了,就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隱約間,他感到有人在身邊走動,他很像睜開眼睛,但就是沒法睜開雙眼,眼皮好像是被人用百得膠粘住一樣,不一會兒是打火機的聲音,熟悉的味道鑽進司傑的鼻孔裏頭,他渾身一僵。
這味道他太熟悉了。因為林若峰經常抽這個牌子的香煙,他曾經在家裏屯過好幾包,自己每次也都抽這個煙。
難道他回來了?
司傑迫不及待地想要睜開眼睛,偏偏不得。
隻能躺在那兒幹著急。
“好久不見了啊,司傑。”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悶悶的,嘶啞著,口腔裏是熟悉的好聞的煙草味兒。
司傑動了動喉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是有多久沒有見到你了呢?好久了吧。”
司傑覺得有些奇怪,林若峰不是才離開的嗎?之前兩人一直在一起啊。為什麼這麼說?
司傑沒法睜開眼睛問這個問題。
林若峰好像抽著煙,司傑能夠想象出那個男人現在的模樣:細長的手指夾著煙,煙頭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白青色的煙霧嫋嫋飄散開來。
男人眯著眼睛,眼神有些迷離。
他知道男人此刻正打量著自己。
寬大的手掌在他的眼皮上輕柔拂過,帶著溫熱的氣息。
“林若峰?你回來了?”司傑在心底喊道。
他感受到那雙大手在他的臉上輕柔拂過,掌心的溫度叫人貪戀。然後是那人低低的笑聲。
“你這雙眼睛還是閉著的時候好,省的睜開的時候總叫人不得安寧。”
突然臉上的那雙手停止了撫摸,司傑感到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住了,有些僵硬。
“這是哪個男人的衣服?”
聲音頓時低沉地有些可怕,林若峰好像有些生氣。
是剛剛在沙發上的那件衣服嗎?那件不是林若峰他自己的嗎?司傑一點都不沒弄清楚林若峰到底為什麼生氣。這明明就是他的衣服啊。
“你就這麼饑餓?”
然後司傑感受到自己的上衣被人撕開,胸前的茱萸遭受那雙大手的揉捏。
他下意識呻吟出來。
“司傑,你記住,你不能愛上別人,永遠也不能。”
似乎是懲罰,司傑感到胸前一陣酸疼,卻又在嫩新隱約開始期待那份疼痛中的興奮。
等司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然是一個人躺在沙發上。
周圍沒有熟悉的煙草味,那件衣服仍然被自己壓在身下。哪裏還有林若峰的身影?
是一場夢嗎?
可是一切也太過真實。
他忙看下自己的身體,卻有些驚喜的發現自己的上衣的確被仍在了一邊,胸前兩點有些紅腫。
他真的來過了?
司傑一陣激動。
但一個冷靜下來的時候,卻不得不麵對一個疑惑:林若峰明明是前兩天一直跟自己住一起的人,為什麼說很久不見?
為什麼他會不認識自己才換下來的衣服?
帶著這些疑問,他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跑到臥室,翻看之前抽屜,發現裏麵的香煙並不是自己熟悉的牌子。
那裏的香煙是之前阿木留下來的。
司傑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不肯相信。
之前自己一直愛慕著男人難道不是林若峰?那他是誰?
想起之前跟阿木在一起的暖心經曆,司傑的頭幾乎炸開了。
萬蟻吞噬。
他已經分不清了。
林若峰到底有沒有回來?
跟自己住一起的男人是誰?
所有的問題像一場噩夢糾結著司傑,不得安寧。
也許隻有回到老地方,一切才能弄清楚。
司傑打量了一下這間偏僻寬大的別墅。打開了後門,拿出了那裏唯一留下的行李箱,出了大門。
他決定回到老地方,找到林若峰或者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