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司傑開一份精神病史的證明其實並不很難.
但是清佑現在顧忌的是,司傑到底對自己的病情到底會有多少的承受能力和了解.要命的是,司傑之前對自己的目光與冷淡,讓自己多少覺得尷尬.她知道司傑對於自己的信任已經幾乎為零了.
她給顧文海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的電話一如往常的背迅速接聽起來.
“你能想辦法得到司傑的信任嗎?”清佑開口問道。
顧文海沉吟了一會兒。
說道:“可能有些難度。你知道在他的世界裏已經隻剩下那個叫做林若峰的男人了,其他人應該很難得到他的信任。但是,我會盡力去取得他的信任。”
“謝謝你。文海。”清佑的聲音聽起來稍微有些疲憊,但顧文海卻被最後的那聲文海而微微愣神。
清佑從來沒有這麼親切地叫過他的名字。
看來自己已經離獲得她的信任不遠了呢……顧文海內心很是有些成就感。
清佑與顧文海打完電話就立馬投入病例研究的戰鬥中去。
這邊的顧文海卻是陷入了沉思,眉頭緊鎖。
怎麼樣才能獲得司傑的信任?這還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他慢慢地摩挲著手機的外殼,黑暗中的窗簾的一角在微風中飄蕩,像一隻大鳥的羽翼在黑暗中展翅。
一個想法在他的腦中形成。
雖然有些挑戰性,但是也許是個非常有效的方法。
司傑在被警察調查過後,一直宅在屋子裏沒有出門。他是有些擔心如果出門,林若峰回來的時候會看不到他。
他寧可做一個守株待兔的人。
他把之前的行李簡單地整理了一下,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突然映入眼簾。
那是一件純黑的夾克,油亮的軟皮,樣式簡單卻有著很好的裁剪。看得出穿這件衣服的人應該有著還不錯的品味。
幾乎是下意識地司傑拿起手裏的衣服湊到鼻子上嗅了嗅,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水味道,很顯然,是男士香水。
他稍稍思索了一下,平展的眉頭又很快緊縮起來。
顯然這味道他是熟悉的,但又跟自己記憶中的味道大相勁庭。
林若峰從來都沒有用過男士香水。在那個男人的身上隻會聞到淡淡的香煙味。
那這件衣服會是誰的?
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司傑把衣服放在了沙發上,蹲在了一邊,一個男人的麵龐在腦海中若隱若現,但就是沒法清晰起來。
第二天,司傑照樣宅著。
他打算收拾一下自己的屋子。之前的貓籠子還放在玄關處,但是早已積累很厚的一層灰塵。還有那些放在茶幾處和床頭櫃上的各種煙盒。現在無人抽它,倒也顯得有些寂寥的樣子。
不想出門的打算,最終還是被一陣門鈴的響聲給打斷了。
司傑拉開門,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人。
稍長的劉海,瘦削的身形,一件褐色的外套,嘴裏叼著一根煙。
“嘿,別來無恙呐,司傑。”
男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讓司傑驚訝不已。
沒錯,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極了記憶中的林若峰。
就連聲音也是記憶中的低沉,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簡直挪不開眼睛。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司傑遠比想象中的慌亂。雖然在此之前自己早已在腦海中無數次都模擬過與這人相遇的場景,但即使現在眼前就是日思夜想迫切見到的人,司傑卻無比慌亂起來。
來人麵帶笑意地走進來,右手順帶搭上了司傑的肩膀。
“怎麼?你不讓我進去?”
司傑愣了愣,臉卻莫名其妙的紅了。
來人隨意地坐到沙發上,卻一句話也不說了。
司傑聞到了那熟悉的淡淡的煙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