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亦深離去的第三天的早上,嚴父早上吃早餐時宋琦琦還在哭鬧,嚴父便惱怒道:“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先給我吃飯!”
“可是人家擔心亦深……”宋琦琦抽噎著道。
“擔心有沒有用!你給我好好養身子,其他事情一概莫問!”說著,嚴父不顧尚未吃完的早餐,用力地摔下了筷子,起身離去。
宋琦琦見此,哭得更委屈了。
嚴父離開家之後去了公司。處理著文件時心中愈來愈惱火,想著不知蹤跡的嚴亦深和家中仿佛在哭喪一般的宋琦琦,一怒之下折斷了手中的筆。嚴父撥了一串號碼,對著話筒,怒道:“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趕緊去給我把嚴亦深找回來,找不到你們也別回來了!”
這人是嚴家家主自己的勢力,每一任家主都有,死後這股勢力會聽命於下一任家主。而且隻有每一任家主自己知道,旁人均不知曉。
這股勢力十分強大,十分隱秘。畢竟是嚴家幾百年來培養出的,每一任家主為了更好地控製嚴家都在上麵花費了極大的心力。所以這股勢力必是不凡。
如今嚴父動用了這股勢力是勢必要將嚴亦深找到並帶回來的。
他就不相信了,嚴亦深會不乖乖回來跟宋琦琦結婚。
嚴亦深自從被嚴父趕出家門後,他一個人開車去了自己跟夏歌住過的小公寓。
嚴亦深本來是因為心中痛苦,想借此尋找一下夏歌的氣息好讓自己安心。但是他忘了他和夏歌布置溫馨的小公寓早就被宋琦琦毀了。
在那個小公寓裏,再也沒有擁有嚴亦深跟夏歌共同回憶的東西,連氣息,都不複存在了。
嚴亦深進了小公寓之後沒有立刻開燈。他隻是將門關上,坐在室內,抽起了煙。
嚴亦深原本是不抽煙的,後來夏歌甩了他之後他便學會了抽煙。再後來,隨著嚴亦深和夏歌關係的越來越惡劣,他抽煙的次數越來越多。之後夏歌懷孕,嚴亦深便不怎麼抽煙了,他知道這樣對孕婦不好。但是現在,他又開始抽起了煙。而且一根又一根,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嚴亦深透著從窗外灑進屋內的月光,煙霧繚繞中,尋找著自己的愁思。他想著和夏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有喜有怒,有哀有樂。夏歌對他說分手的那一刹那,嚴亦深是恨她的,但是,盡管說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對夏歌仍然是充滿著愛意。得知夏歌有了他孩子的一瞬間,隻有上天才知道他是有多麼地歡喜,他的心中盡是對未來的美好向往。但是,後來夏歌的孩子沒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宋琦琦那個女人!
想到這裏,嚴亦深目露狠色,眼中血絲暴漲。
他繼續抽著煙,一直到自己身上的一包煙抽完為止,仿佛才從自己的思緒走出。
嚴亦深扶著門框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大概是由於坐著的時間太長,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頭也有點暈,他便就這麼站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後,嚴亦深借著微弱的月光靠著記憶找到了開關打開了屋裏的燈。
他呆怔著,他的夏歌不在這裏。
他又向前繼續走著,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地陌生。看不見了自己與夏歌親自細心挑選的任何東西。一切都是新的,都是那麼陌生。
這裏的一切仿佛與夏歌沒有任何聯係。
仿佛,夏歌從來沒有來過。
仿佛,夏歌從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同他沒有任何關係,就像是陌路人。
陌路人!
嚴亦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著了。他驚恐地望著這個公寓,仿佛這是一個魔鬼。他衝出了公寓,速度快得令人吃驚。
跑出了很遠很遠,嚴亦深才停下了腳步。他微微喘著氣,越想越害怕。
不行,他要馬上見到夏歌!這個想法,越來越濃烈。
他馬上訂好了票,連夜趕了過去。在飛機上,嚴亦深一直想著再次見著夏歌,夏歌會變成什麼樣子。是胖了還是瘦了?是高興還是悲傷?他想,她大概是不快樂的,因為他。
這一個認知讓嚴亦深內心湧出了悲慟,揮之不去,還有繼續發酵的趨勢。所幸嚴亦深是個控製力極強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離夏歌的距離越來越近,他便由衷地開始高興起來。
但是當他憑著沈牧告訴他的地址遠遠地看到夏歌的背影的時候,他所建立起來的愉快又立馬崩塌了,悲慟淹沒了他。
嚴亦深看見夏歌和沈牧在大街上並肩走著,兩人開心地說說笑笑,但是具體說笑了什麼,嚴亦深並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抑或是嚴亦深自己不想知道,他隻看見了二人在並肩的樣子,二人說說笑笑的樣子,二人很親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