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筷尖,夏歌轉著眼珠子想了想,“好啊,我也懶得自己走了。”
沈牧寵溺的看著她,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真會撿便宜。”
用過餐後,快八點半,兩人一起收拾幹淨桌上的一片狼藉,下樓在公寓樓下的花園裏轉了轉,一片樹葉落在夏歌頭上,沈牧握住她想要拿掉樹葉的手,自己卻伸手拿了下來。
他不知道這一幕落在一雙盛滿了悲傷,眼淚落滿臉頰的人眼裏。看見沈牧這般柔情的模樣,那種心髒被生生撕開,鮮血淋漓的痛苦隻有那雙眼睛的主人知道。
為什麼被他這樣溫柔以待的人不是她,卻是那個女人…
兩人並肩而行的背影消失在庭院,過了會兒,沈牧的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室,夏歌依舊坐在副駕。
回程路上,沈牧聽見廣播預報今晚有一場雷暴,恐怕還伴著大風。他頓時想要掉過車頭去將夏歌接回來。她最不喜歡這樣子的雷暴天氣。
藍牙連著手機,他撥通了夏歌的電話。
“喂?”夏歌很快接起,聲音裏有些詫異。“你不是在開車嗎?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想把你接回來。剛剛聽見廣播說今晚可能有雷暴,你住的地方有幾個低窪地段,很容易淹水,我聽說你住的那個地方就連二樓都被淹過,今晚來我家住吧。”
其實他更擔心夏歌一個人會出什麼事情。他住的公寓平時的保全做得也還算不錯,這種天氣萬一停電還遇上入室盜竊的人,夏歌一個弱女子該怎麼辦?
“…我沒事的,這天氣說變就變,要是一會兒不下雨呢?”
“夏歌,你別讓我擔心可以嗎?”沈牧按捺住內心的焦急,盡量放緩語氣。
電話那頭有一瞬間的寂靜,再度有聲音傳來時,沈牧頓時握緊了方向盤,滿腔柔情瞬間化成了妒意。
“你不用擔心她今晚怎麼樣,回去好好睡吧。”
“…嚴亦深。”沈牧喚出那個讓他恨極的名字。他隱約還能聽到電話那頭夏歌叫嚷著讓嚴亦深把電話還給他的聲音。
看來在他離開之後,夏歌就已經''''落''''進了嚴亦深的手。
“夏歌今晚我會好好照顧,你就不用過來了。最近的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嚴亦深話裏有話,這個所謂的謝謝意味深長。
沈牧皮笑肉不笑的一扯唇,麵色陰沉,“這回你要是能挺過來,再來跟我說謝謝吧。”
“我肯定千恩萬謝。”
掛掉電話,沈牧踩上油門加速,飛似的在市區飆車,不在乎會有多少電子眼把他拍下。
到了公寓停車場,沈牧重重關上車門,一天的好心情就這麼被嚴亦深給破壞。
真的是糟糕透了!
憤怒中的沈牧不曾注意背後有人踩著高跟鞋疾奔的腳步聲,從背後被人抱住腰身,沈牧一把扯開環住自己腰的手臂,用力一拽,''''偷襲''''的人被拽到他眼前。
“怎麼是你?”一見來人是誰,沈牧不耐煩的皺起眉,瞬時鬆開手。“我說過別再出現的。”
那晚過後他就摔了那支電話,再也沒玩兒過這些。
“是我自己犯賤,因為我想見你!我左伊做錯了什麼會喜歡你!”壓著聲音她吼道。雙臂環住沈牧的脖子,用力一拉,紅唇貼上他的。
一股難聞的酒氣迫使沈牧用力掙脫,順手一推,左伊穿著高跟鞋加上喝了太多酒本就站不穩,差點倒下,幸好扶住了一旁的車門拉手。
“你是在嫌棄我不幹淨嗎?嫌棄我是個隨叫隨到的小姐?那她就幹淨嗎!演藝圈魚龍混雜,徐晗、嚴亦深,哪個沒碰過她!她為了出頭什麼事沒幹過!你就這麼對她百般嗬護?沈牧,你不覺得你自己真的很可笑嗎!”她之前在咖啡廳就覺得那個吧員很眼熟,今天隻是一時興起想要買杯咖啡,沒想到會見到沈牧那麼親昵的對她笑,即便他們兩個人剛剛吵過一架,他也是任她由她。“說白了,她也就是個高級妓女。”
“啪!”
左伊頭歪向一側,臉上逐漸泛起紅腫。沈牧此時格外震怒,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當著他的麵侮辱夏歌。
從來都是深藏的怒意此刻明確寫在臉上,對嚴亦深、對左伊、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的失望。
鉗住她的下頜,手腕稍一用力,便將她歪斜的頭轉了過來,左伊瞧見他眸中的陰鷙,不由覺得心驚。
從他唇齒間吐出的每一個字,此時聽來都是魔鬼的囈語,“你做了最愚蠢的一件事。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