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逼迫
翌日,濟州,清河郡,吳府。
府門前,可謂是‘銀裝素裹’,掛滿白布,一片素縞,原本威武的石獅,如今也是披上了一層喪布,顯得無精打采。
兩隻大白燈籠,高高的掛在府門兩旁,整座院落彌漫著悲傷的氣息。
“悲哉秋深,哀哉秋深,嗟夫!氣壯雄視山河,膽壯無視生死、、、、、、、、
悲哉、哀哉嗟夫秋深!”院落中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用著陰陽頓挫的聲調,讀著一篇祭文,聲音悲愴,感人肺腑,配合著眼角的絲絲晶瑩,將整個院落籠罩在悲傷之中。
這是吳昊請來的一品學士特意為張秋深所做的祭文,祭文陰陽頓挫,文字簡練,卻是蘊含深意,雖樸實卻內含風華。
靈堂之內,一副純紅的至靈木棺材,放在正中間,在火光的映襯之下,顯得各位鮮紅,如血一般。
吳昊跪在棺前,發絲淩亂,一身素縞。吳剛則是跪在一旁,身著素衣,披麻戴孝,麵龐之上掛著淚痕,眼睛有些浮腫。
“大哥,三弟到現在還未回來,雖然我已派人出去找了,可是三弟仿佛人間消失,徹底消失在了清河郡”吳剛略微有些擔心的對著吳昊說道。
“三弟應該不會有事”吳昊跪在張秋深的棺材前,低聲的說道。
“張伯,您安息吧”吳昊規規矩矩在張秋深棺材下磕了三個響頭,拍拍了衣衫站起來,看到吳剛一副想問卻問不出,欲言又止的模樣,出聲問道:“二弟你有什麼想問嗎?”
“大哥,我..”吳剛想問什麼,可是想到從小大哥為了吳府做的事,又問不出口。
“二弟,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本無秘密,可惜..”吳昊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棺材,好像要看穿一樣,意味聲長的說道:“罷了,想問什麼便問什麼吧,時間快來不及了”。
“你為什麼不救張伯,即便孟五先生修為高深,但是大哥不可能救人也做不到”吳剛嘶啞的問道,聲音中摻雜一絲哭腔。
“救不了,也不能救”吳昊微微一歎,低頭走出正廳。
“為什麼救不了,難道權勢、金錢,你那什麼名聲比張伯的命更重要?”吳剛臉色發紅,眼眸中閃著淚花,充滿憤怒的低聲吼著。
吳剛雖然不知道孟五先生一直說的百年謀劃是什麼,竟然可以一次又一次阻止吳昊出手,但是吳剛卻猜測是吳昊貪圖享受,舍不得榮華,所以才不出手。
“沒有人能救張伯,張伯一心求死”吳昊也不解釋,隻是輕聲的說道,仿佛說給自己聽一般。
“不可能,張伯如果一心求死,就不會在最後還要出手以求一線生機”吳剛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因為他是為了我們能活著”吳昊滿臉苦澀,眼角滑過一滴淚水。
吳昊看著不可置信的吳剛,輕聲的敘述:“你知道孟五先生真正的身份嗎?就是因為我們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所以張伯情願求死,換我們活著”。
看著滿臉迷惑的吳剛,頓了一頓,吳昊接著說道:“孟五先生乃是大漢太尉府的五管家,被太尉視為左膀右臂,心思深沉,有毒蛇的稱號,一旦被他盯上,無人可逃,更何況他代表的可不是他一人,而是整個太尉府,也可以說是大漢王朝”。
“那這又和我吳府有什麼關聯”
“因為太尉要扼殺一些不安定因素,這就是你我”吳昊眼中閃過狠色。
“大哥你跟張伯到底隱瞞了什麼?竟要用張伯的命去隱藏”吳剛雖說有些愚鈍,但是並不笨,猜到吳昊和張秋深肯定瞞著他做了什麼。
“二弟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並不好,現在還不是時機,以後你自然便知”吳昊轉過身來,望著吳剛,一臉深意。
“可是..”吳剛還要再問,卻被吳昊打斷:“好了二弟,不要再問了,知道的太多,對你對三弟對我都不好,多派些人去找三弟”。
“喲喲!吳昊你竟然還為這條狗設了靈堂”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從外傳來,言語惡毒,頗盡奚諷。
“這是哪來的野狗,敢來我吳府撒野”吳剛怒發衝冠,眼中噴火,惡狠狠的瞪著來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吳昊是他最敬重的人,那麼張秋深便是他最敬愛的人,在吳剛的心中,張秋深不是什麼管家,而是相當於父親的存在。
“吳剛,你不過是一個銀槍蠟頭,隻能在清河郡作威作福,在孟五先生麵前,你連一條狗都不如”來者不是他人,正是冷寒光,眯著眼睛,一臉奚笑,言語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