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 骨 追身黑貓
傅詩詩走時,說她晚上想喝魚頭湯。按女友的交代,穆塔去市場買了一個兩斤重的大魚頭。回到傅詩詩的出租屋裏,穆塔開始在廚房裏清洗魚頭。
傅詩詩住的出租屋很簡陋,在一個孤僻的巷道內,是那種兩層樓的平房。傅詩詩剛從大學畢業沒有多久,經濟狀況不太好,隻租了二樓的一個房間。穆塔多次要求傅詩詩去他那裏居住,他的居室在市區的繁華路段,有100多平方米,但傅詩詩都拒絕了。穆塔知道,傅詩詩是個自強又獨立的女孩,也就沒有強求她。
房東是個70多歲的老太太,非常和藹,她的子女都在外市工作,房子太大,就把房子出租。房東老太太手裏抱著一隻白色的波斯貓,看見穆塔在清洗魚頭,對穆塔說:“穆先生對詩詩可真是體貼入微,詩詩的眼光真不錯。”穆塔沒有作聲。隻是笑了笑。
傅詩詩的房間隻有一室一廳,外帶一個狹小的廚房和一個衛生間,麵積不過40個平方,顯得擁擠而狹窄。穆塔把魚頭放進廚房,剛一回身,一道黑色的陰影從他的麵前一晃而過,穆塔定睛望時,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等穆塔把洗好的生薑拿進屋內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個肥碩的魚頭失蹤了。他順著瓷磚上留下的痕跡尋覓,發現魚頭是往窗外的方向去了。難道死了的魚頭還能飛出窗外?穆塔有些疑惑。當他把頭伸向窗外時,看見一團黑影從臨窗的槐樹上飛跳到地麵,是一隻黑貓,嘴裏正叼著那隻大魚頭。黑貓望著穆塔,眼裏透露著冷酷的光芒,似乎是挑釁,然後,傲慢地拖著魚頭向遠方跑去,尾巴末梢竟然是白色的。
穆塔驚呆了,他不相信,世間上竟然還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他仿佛又看見了那個40多歲的中年女人,一身黑色裝扮,手裏抱著一隻黑色公貓,黑貓的尾巴尖是白色的,中年女人就像黑夜裏的巫婆,一句句地在詛咒著他。
穆塔就這樣坐著,一直等到傅詩詩回家。傅詩詩問穆塔:“你熬的魚頭湯呢?”穆塔這時才從恐怖記憶中蘇醒過來,說:“魚頭湯?噢,魚頭被貓偷走了。”傅詩詩笑著說:“瞧你。連一隻魚頭也看不住。”穆塔說: “那我重新去買。”傅詩詩說:“算了吧,我們去街上吃個火鍋。”
那天晚上,穆塔是在傅詩詩的出租屋裏休息的,他和傅詩詩同居已經有段時間了。他有心事,睡不著,輾轉反側。不知在什麼時候閉上眼睛的,迷迷糊糊裏,穆塔又看見了魯麗,魯麗身著黑色晚禮服,披金戴銀。可是,魯麗再妖嬈,也躲不過歲月滄桑的侵蝕,厚厚的脂粉掩飾不住額頭波浪般的皺紋。穆塔已經記不起自己是怎麼和魯麗在一起的,隻記得魯麗是一個被富商遺忘的老婆,比自己大了20歲。穆塔想的是魯麗的財富,魯麗看重的則是穆塔極具誘惑的男人的軀體。穆塔是個標準的美男子,身體健壯,五官俊美。魯麗給了穆塔房子、金錢、名牌服裝,穆塔則給了魯麗他的青春。
直到穆塔一天天覺醒,意識到自己和魯麗是兩個時代的人,他決定解除和魯麗的這種荒誕的關係。但魯麗卻不想,並且使出手腕,讓穆塔新交的女友一個個離開了他。魯麗摸著那隻黑色公貓,嘲諷地望著穆塔說:“離開我,除非你殺了我!”
直到見到了傅詩詩,穆塔終於做好了殺人的準備。因為魯麗又已經知道了傅詩詩和穆塔的關係,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脅穆塔。穆塔終於被激怒了,因為傅詩詩是他最喜歡的女人,他絕不容許魯麗去傷害傅詩詩。
穆塔裝作已經屈服了,去給魯麗認錯,陪魯麗喝了許多酒。他知道魯麗酒量不大,就借機灌醉了魯麗。在魯麗昏睡不醒的時候,他來到廚房,打開煤氣,裝滿一壺水。他早就算計好,等水燒開,澆滅了煤氣,煤氣就會充滿屋子,魯麗煤氣中毒,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