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初年愣了一秒,隨即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同時鬆了不小的一口氣。
他鬆口了。
這是不是就代表,自己暫時安全了?
落初年掩藏好自己的情緒,很是自然的落座在一側,“自學成才。”
“哦?”楚禦霖挑起了眉頭,用一種近乎懷疑的目光將落初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兩邊,最後,嘖嘖讚歎了一聲,“果然傳言不如一見,王妃給本王的驚喜倒是不小。”
“何必說驚喜,這隻不過是自保的手段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不是嗎?”落初年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別有深意的一番話,解釋了自己的同時,又隱隱約約的指著楚禦霖假裝癱瘓的這件事。
楚禦霖被戳穿,依舊是那麼的淡定從容。
他本就不喜女子,所謂的娶妃,隻不過是場形式罷了。
他不會為自己埋下任何隱患,自然有了殺心,隻不過,落初年顛覆了他的看法。
渾身都是殺人手法,還擁有一頭睿智的頭腦與膽量的人,這樣的人,勉強入他的眼。
“嘖……”楚禦霖嘴角扯了扯,搖著腦袋,漫不經心的模樣很是悠閑。
落初年看了一眼打得快差不多了的戰場,腦中思緒飛速旋轉了兩圈,笑道:“如今,我們也算是重新‘認識’了罷?”
她咬重了認識兩個字,話中有話。
楚禦霖斂眸,抬眸之際,黑眸中有著晶亮的光芒,“自然。”
“既然如此,何不互助?”落初年的眼中有狡猾的光芒閃過,勾唇微笑的模樣,如同一隻正在算計的狐狸一般。
楚禦霖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物一般,很是耐心的偏了偏腦袋,挑聲問道:“王妃認為,該如何?”
落初年沉吟了兩秒,立即說道:“互不幹擾。”
這是最好的相處方式,他們雖然是夫妻關係,但是她與他不熟,各自過各自的是最好的。
楚禦霖很是新奇的挑起了眉頭,被落初年的話所吸引,他反問:“王妃應該知道我們的關係,無法做到互不幹擾。”
“當然無法做到,但逢場作戲,相互幫助,王爺總是會的吧?”落初年斜睨男人一眼,直言戳中最重要的地方,“以王爺的身份來說,想要利用癱瘓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鋒芒,恐有不便,但如果有一個‘草包’王妃來為你作掩護,效果是不是會更好呢?”
“唔……”楚禦霖抿起了薄唇,沉默了半秒,“王妃似乎一直都在為本王著想。”
言外之意,便是信不過落初年。
落初年也是不急,緩緩道來:“好不容易脫離了左相府,我想用楚王府作為掩護,擺脫左相對我的控製,重開開始。”
“如此說來,倒也不錯。”楚禦霖清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一如他平靜的麵容,看不出絲毫的其他情緒。
“王爺身居高位,應該知道有用之人應當利用。”落初年折起耳側發絲,動作漫不經心,吐出粉舌舔了舔幹澀的唇角,“抹殺對你來說,隻會是一種損失。”
“哈哈哈!”楚禦霖扶住了輪椅上圓潤的扶手,心不在焉的握緊了幾分,又鬆開,看向落初年的墨黑的眼裏,湧出了難得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