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一片安靜。
有牆一般高大的書櫃筆直的豎著,上麵堆放滿了大大小小的書籍,種類繁多,應有盡有,書桌之後,放置著一張輪椅,上麵坐著一抹墨色的身影。
男人如玉般的大掌握著毛筆,黑色的筆畫落在宣紙上,勾勒出霸氣的輪廓來。
男人斂眸,動作優雅的如同一位遠古貴族。
他動筆寫了一些什麼,放下筆後,合上了折子,放到一旁之後,又拿起另外一本折子,垂眸觀看。
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一般的閃了進來。
“扣扣!”楚影輕輕敲了敲門扉,示意自己已經進來。
楚禦霖微微頷首,楚影見狀,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
“王爺。”
楚禦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眸,輕聲問道:“可有消息?”
楚影立即點頭,回憶了一遍自己所知的事,緩緩說道:“屬下從下午便監視安東,見她與王府一個下人對上,那個下人立即去左相府帶消息,屬下跟隨在那下人身後,直至他出府。”
想著王爺之前吩咐不能打草驚蛇,隻要暗暗看著便好的命令,他忍住了抓住臥底的衝動。
“哦?”楚禦霖挑起了眉頭,似乎是有些意外,但是又在意料之內。
他凝眸看著桌上的折子,看著折子封麵上的長劍圖案,他擰了擰眉頭,兩指微微曲起,便在書桌上輕輕敲動。
輕輕的叩擊聲有一下沒一下的十分隨意,聲音時而重時而輕,很隨意,但有一股很沉重的氣息。
楚禦霖沉思了兩秒,忽然便揚聲道:“看來,左相手中的玉佩,應該是捏不緊了。”
楚影瞳孔微縮,隱晦的藏起了驚訝,波瀾不驚的說道:“王爺,以屬下之見,那玉佩在左相手中藏了多年,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奪走的。”
如果輕易就被奪走,那他就不是左相了。
左相為人圓滑世故,做事做人極有自己的那一套,就連自家王爺在左相那裏,想要討到好處,還得付出幾分心思。
楚禦霖嘴角揚起了一秒的笑意,似曇花一現般短暫,“你對王妃有何見解?”
說起王妃這兩個字,浮現在楚禦霖腦中的是那張精致的臉龐,雖然相處了兩天不到,但是,那個女人給他的認識卻不小。
楚影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思索的神情。
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臉色略有為難,想起落初年那個女人,他的腦子裏有些混淆。
他看不懂那個女人,跟隨在王爺身邊那麼多年,他第一次看不懂一個人。
他思索了幾秒,才猶豫不定的說道:“王妃與傳言天差地別,為人深沉,捉摸不透,身上有股殺伐絕厲的氣息,而這抹氣息,並不是普通人會有的。”
“正是!”楚禦霖點頭讚同,“如果不是經過長期的訓練,是不會有那樣的身手與頭腦。”
由此可見,落初年“潛伏”在左相府裏,還不被人發現,她的偽裝是多麼的強大,也可以因此看出她的可怕。
楚影細細一想,臉色頓時沉了幾分,如果說王妃是個捉摸不透的人,那麼王爺娶了她是對是錯呢?
楚禦霖想起落初年,墨黑的眼眸微微眯了幾分。